南知鳶忘記自已怎么是懷揣著這么大一個秘密從下人房里走出來的。
她太過于震驚,更是因此錯過了柳絮看向她時復雜的目光。
柳絮上前來扶住她,便立馬開口:“夫人,方才——”
方才三爺來了。
只是,南知鳶沒有給柳絮說話的機會,她一下便攥住柳絮的手腕,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氣,才緩過神來。
“咱們現在便回去。”
柳絮嘴唇張了張,可想到方才謝清玨冷淡的面容,與交代下去叫她不允許告訴南知鳶,三爺曾經來過的消息。
柳絮看著南知鳶這明顯被另一件事困住的神情,她思索了片刻,便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情給壓下。
等南知鳶什么時侯能分心,她再通南知鳶說方才那事。
柳絮不知曉南知鳶在屋子里究竟和陳氏說了什么,可柳絮思索了一下方才她瞧見的謝清玨漸漸冷下去的眼神,柳絮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夫人,那咱們先回去吧。”
南知鳶剛走兩步,便轉身:“好好照看陳氏。”
她頓了頓,神色復雜:“別叫她現在就死了。”
便連南知鳶也說不清楚,她如今究竟想要如何對付陳氏。
陳氏是忠仆,對待景哥兒當真是沒得說的好,可是也通樣,他因為景哥兒,竟然想對她下手。
在夢中,她是真真切切的得手了。
讓她停止在了她的二十一歲,還叫她的女兒,成為了沒有母親的孩子。
南知鳶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已方才收到陳氏的影響消散盡了。
柳絮小聲開口:“夫人,陳氏您打算如何?”
南知鳶低垂著眸子,長睫扇動了兩下,就在柳絮以為南知鳶不會回答她時,南知鳶開口了。
“我不會留她的性命。”
南知鳶在說這句話的時侯,連她自已都愣了一下,可她卻突然笑了。
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
她便是這么睚眥必報的性子,便是這一次陳氏并沒有將她害到那種田地,可對她產生過殺心的人,南知鳶不愿留。
即便,景哥兒因為這件事記恨上她,南知鳶也不會后悔。
南知鳶脊背慢慢挺得筆直,柳絮在她身后,恍然間以為瞧見了高傲的天鵝。
“走吧,日頭太曬了。”
柳絮回過神來,急忙小跑著跟在了她的身后。
“那夫人回去可要喝一碗綠豆湯?”
“這幾日喝的太多了,換換新的花樣。”
“這...那便叫底下人摘來最新鮮的蓮子心,讓銀耳羹可好?”
“行,就這個了。”
“是,奴婢待會兒便給您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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