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思考了片刻,決定不管他了。
南知鳶的呼吸聲漸漸放輕了,是進入熟睡的狀態。
黑夜之中,謝清玨突然掀開眸子。
他眸子清亮,絲毫看不出一丁點睡意。
而后,謝清玨緩緩地挪動目光,看向了自已特意放在貴妃榻上,極為醒目的被衾。
莫名的挫敗感將謝清玨席卷住,他站起身來,沒有絲毫的聲響,便是連手臂的酸麻他都沒有顧及到。
謝清玨走到床榻邊上,輕掀開床幔。
借著月光,盯緊南知鳶的側臉。
南知鳶還是和以前一般的貌美,如通清澈湖面上沾水的芙蕖,叫人想要費盡心思采擷。
謝清玨的手慢慢放了下來,離南知鳶臉頰上不遠的距離。
他沒有觸碰到南知鳶,卻依稀能感受到南知鳶肌膚的滑膩,與溫熱感。
謝清玨下意識的,指節彎曲,輕柔的刮了一下。
與往日,他與南知鳶少有的親昵一般。
只是這一次,謝清玨指腹之下,是冰涼且淡漠的空氣。
可這空氣仿佛有實質一般,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
慢慢的,慢慢的,叫他靠近了南知鳶的臉頰。
可在他即將觸碰到南知鳶時,睡夢之中的南知鳶突然擰緊了眉心,櫻桃似的小嘴嘟囔了一聲。
謝清玨沒有聽清南知鳶說的囈語,可他清醒了。
謝清玨控制住自已的身軀,往后退了一步。他眸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恢復成了往常的模樣。
他將袖口挽起,退了出去。
只是,在床幔即將重新覆上之前,謝清玨從懷中拿出了個小木盒。
木盒精致,上邊還鐫刻了蓮花紋路。
是謝清玨辦事的那幾日,偶然經過一間首飾鋪子瞧見的。
那發簪是重瓣蓮的形態,一瞧便是出自老手藝人的手中了,每一瓣蓮花都極為擬真,似初夏時沾著露珠的花瓣,似乎湊近了,還能聞到芳香。
而蓮花最中心的地兒,鑲嵌了個紅寶石珠子。
比送棠姐兒的生辰禮,叫人更加驚艷。
謝清玨只打開看了一眼,便放在南知鳶的枕邊,而后利落地將床幔拉了下來。
--
次日一早,南知鳶迷迷糊糊醒來,她撐開雙手打了一個小小哈欠。
只是右手突然撞到了什么東西似得。
南知鳶揉了揉腦袋,支起身子起來,入目便瞧見了那木盒子。
等到她打開之后,南知鳶愣住了。
她立馬下床趿拉著鞋便往外走。
柳絮瞧見她一頭烏發盡披散在后頭,急忙上前:“夫人醒了怎么不喚奴婢?”
南知鳶先往屋外張望了下,才緩緩回過神來。
“三爺什么時侯走的?”
柳絮:“昨日夜深了才走呢,奴婢當時都睡著了,迷迷糊糊聽見腳步聲。是三爺往前院住了。”
南知鳶不知曉那暗藏的情緒究竟是什么。
柳絮問:“夫人,您找三爺?”
她長睫一顫:“無事,我只是問問。”
南知鳶轉過身來,便想往屋子里走。
只是,她腳還沒踏進內室時,便有丫鬟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南知鳶僵硬在原地,她扭過身來:“何事?”
小丫鬟一看就是急忙趕過來的,她氣喘吁吁,緩和了許久才開口。
“柴房,陳嬤嬤上吊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