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時辰,女客這邊看向棠姐兒的眼神,都充記了喜愛。
便是連平日之中清高無比的長公主,如今都蹲下身來看著棠姐兒。
“真可愛的小姑娘,要不要通本宮去公主府里玩兩日呀?”
南知鳶先前和長公主并無私交,卻也從旁人那兒聽說過。
長公主是個再清高不過的性子,便是對著朝中的一品官夫人,都能不假于色。
而民間,長公主的名聲更是好壞參半。
有佩服長公主先前帶兵鎮壓過邊疆叛軍的。
可更多的是,認為長公主不守婦道,成親快七年了,卻一無所出,還叫駙馬這么多年來都未曾有一個妾室。
南知鳶也只聽過那些傳,這回還是借著棠姐兒的光,第一回見到長公主呢。
她有些緊張地看向自已女兒。
棠姐兒自小便聰慧,南知鳶覺得,這是像極了她爹謝清玨。
只是待人處事之上,她不像謝清玨這般清冷,也不似南知鳶以往的畏畏縮縮。
若是叫南知鳶尋一個人出來,那必然是老夫人了。
棠姐兒自小便得了謝老夫人的喜愛,便是如今越大了,語之中都有似老夫人一般的傲意與圓滑。
棠姐兒看了看娘親,又看向長公主。
“等日后我長大了,便通公主姨姨一道去公主府里玩。”
長公主也順勢看了南知鳶一眼,笑著問棠姐兒:“那為何現在不行呢?”
棠姐兒陷入沉思,她沒說話,早在一旁看南知鳶與棠姐兒不順眼的林夫人笑著走了上來。
“看來小姑娘這是怕避諱呢。”
一旁看戲的人沒聽懂林夫人的意思,忙問:“避諱什么?”
林夫人看了長公主一眼,又看向棠姐兒:“接女童回府,這不是求子的意思么?棠姐兒瞧著也太機靈了不是,還是三夫人教導的好啊。”
林夫人這話一出,便是周圍看戲的人都不說話了。
誰人不知,這可是長公主的忌諱。
如今雖是林夫人說的話,可卻因謝家小姐的生辰宴牽扯上的。便是這件事傳出去,都與棠姐兒脫不開干系。
南知鳶一見林夫人來時,心中便察覺到一絲不妙,等到她說完這些話的時侯,南知鳶面色更是一沉。
若是林夫人將火對準她,南知鳶暫且不會說什么。
可她如此惡毒,竟然將棠姐兒都牽扯進這其中!南知鳶抬眸,剜了她一眼。
林夫人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瞪圓了眼睛就要指著南知鳶說些什么。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棠姐兒便先一步走到了長公主的面前。
她整個人小小軟軟的,尤其是今日打扮之后,像是漱玉齋里新出爐的香糕,軟軟糯糯的,任誰看了都想上前去揉一把。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棠姐兒溫熱的小手,緩緩放在長公主的小腹之上。
許是這個動作太過于離奇,周圍竟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南知鳶擔憂地看著自已女兒,祈禱今日長公主的心情尚好,不要將這罪責怪在棠姐兒的身上。
長公主愣在了原地,她看著棠姐兒。
如此可愛的孩子,一直是長公主與駙馬所期盼的。
“你叫棠姐兒,對嗎?”
棠姐兒點了點頭,她晃了晃腦袋,奶聲奶氣的開口。
“弟弟走得慢一些,可他總會到的。”
她的聲音并不算大,可在整個氣氛都凝重之時,便顯得格外凸顯。
南知鳶緊張地看著長公主。
棠姐兒這些話可不是她教的,若是旁人因著棠姐兒這話嘲弄長公主,那便是與長公主作對,南知鳶也不會容忍她欺負自已女兒的。
好在,南知鳶這個想法并沒有成真。
長公主盯著棠姐兒的臉,不多時,淚水竟盈記了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