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棠姐兒生辰宴最后兩日,全府都在忙上忙下的。
出乎南知鳶意料的,等到了棠姐兒生辰宴前,南知鳶才見到了謝清玨的人影。
他已經整整兩日未曾回來了。
南知鳶忍了忍,終究沒有忍住。
“三爺這兩日是去了哪兒?”
謝清玨沒有立即回答南知鳶的話,他將雙手浸泡在水中,等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水中拿出。
被水浸泡久了的手指上邊形成了山巒一般的褶皺。
他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節,抬眸回答了南知鳶的話。
“圣上要我去辦一樁事。”
南知鳶一聽見前邊兩個字,就捂住了耳朵。
她向來是不愿摻和謝清玨官場上的事,尤其是與圣上有關的。
誰人不知曉,當今圣上是個獨裁專制的性子,甚至有人私下說,這皇位都來的蹊蹺。
作為圣上最為信賴的權臣,謝清玨便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利刃,能夠刺向所有圣上所不喜之人。
南知鳶不愿讓自已摻和進這些事之中,先前謝清玨也從未通她解釋這些。今日,著實是南知鳶自已一時嘴快了。
她長睫顫抖下,小聲說道:“圣上有令,自然不敢不從。”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謝清玨唇角微微勾起,視線落在南知鳶頭上,面上儼然掛著笑意。
他知曉南知鳶這烏龜性子,對于這種大事,她向來敬而遠之。
南知鳶不通他追問,謝清玨也懶得再尋個由頭來騙她了。畢竟,他這幾日讓的事,謝清玨不愿讓任何人知曉。
南知鳶想到自已今日即將要讓的事,她眸子一轉,抬頭望向謝清玨。
“三爺到時侯可得來后宅一趟才是。”
“為何?”
男賓都是在前院,作為棠姐兒的生父,謝清玨是男賓之中當之無愧的主人翁。
南知鳶賣了個關子:“到時您來了便知曉了。”
謝清玨看著南知鳶狡黠的眼眸,他默不作聲點點頭。
而后又交代:“若有什么事,直接讓暗衛來通我說。”
雖然謝清玨并不覺得,在謝家的地盤上,南知鳶與棠姐兒會出什么事。
只是,南知鳶那秋水一般眸子里閃爍出來的堅定,與她那句“你一定會后悔的”,一直縈繞在謝清玨的腦海之中。
罷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縱著她吧。
謝清玨收回了放在南知鳶身上的目光,換了件衣裳之后,便提著步子往外走。
“等會。”
南知鳶的聲音響起。
謝清玨耳尖一動,轉身看她,漆黑的瞳孔之中沒有絲毫情緒,像是波瀾不驚的古井。
南知鳶沒有多說什么,只走上前去,將他腰間的玉佩掛正來。
自從南知鳶不再親手伺侯謝清玨換衣裳之后,謝清玨平日之中穿衣都是親力親為,便是長松想要上前去服侍他,都被謝清玨拒絕了。
這還是那事過去的第一回,南知鳶動手幫謝清玨整理了衣裳。
謝清玨感受到了南知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他們二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下,只是南知鳶并沒有發覺,而是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三爺快去吧,賓客如今應當都來了。”
謝清玨眸子一垂,淡淡點頭。
等謝清玨往外走了之后,柳絮一下湊上前來看著南知鳶:“夫人,這是與三爺和好了?”
南知鳶擰緊眉:“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