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忘記自己是怎么睡著的了。
青年讓她躺在自己腿上,賢惠地給她洗頭發,興致勃勃地擰開水調試水溫,又拿吹風機吹干。
略顯笨拙的過程中濺了她一身水,又用濕漉漉的觸手裹著她親親抱抱,仿佛給她重新洗了個澡。
他心滿意足,仿佛在做什么快樂事。
唐柔感覺自己在受很大的苦。
整個人又濕又冷,還沒有力氣,再三制止阿爾菲諾無果后,她半死不活地仰躺著,急需做夢。
夢境至少可以讓她短暫地擺脫這只觸手怪。
身體極度疲憊,精神卻異常興奮。
她沒辦法進入到穩定的夢境當中,也就沒辦法通過做夢這一手段回到過去,整個人煩躁得翻來覆去,把原因歸結在阿爾菲諾身上。
看他的眼神惡狠狠的,幾次三番對他說,“別碰我了!你很涼!”
阿爾菲諾總是短暫地聽一下話,幾秒之后又期期艾艾地粘過來。
他聽話,但只聽一小部分,對唐柔的話有著自己獨到的理解。
也就在這種煩不勝煩的情況下,唐柔對他久別重逢的寵愛很快消失。
她的溫柔也只存在了短暫的一小會兒。
阿爾菲諾勾著她的頭發,下垂的眼尾略帶委屈,用擬態人類的手臂圈著她。
即便唐柔像炸毛的貓一樣暴躁也不愿意松手,任由她推推搡搡,像縱容不馴的愛寵一樣縱容她,無奈地說,“柔柔,別鬧了。”
唐柔,“......”
她覺得阿爾菲諾搶了她的臺詞。
良久后,筋疲力竭的人類疲倦不堪的睡過去,沒有進入過去的世界,而是進入了一個有些扭曲的、和人類世界類似,仔細觀察卻會發現大不相同的世界。
與曾經在夢中見到過的地上城很相似,乍一看和人類世界相同,文字卻像亂碼一樣,變成一個又一個的馬賽克,樓宇之間的商業廣告模糊一片,像被特殊手段處理掉的閹割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