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把飼主當成了無法失去的存在,一旦黏上,就離不開了。
唐柔的視線被桌子上的酒瓶吸引,那是前一天晚上,三年前的她和阿瑟蘭喝剩下的。
她抬手握住酒瓶,抿唇猶豫著。
身后的水艙里,少年正伸出手在空氣中可憐兮兮地摸索。
可唐柔耳朵里已經出現了海浪聲。
視線在一寸寸崩壞,像泡沫一般湮滅。
少年嗚咽著,倏然僵住。
飼主的氣息消失了。
散在空氣里,只剩下稀薄的痕跡。
一瞬間,驚慌失措攏住了他的心。
細弱的音節回蕩在安靜的實驗室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少年忍住心生身體的疼痛,慌張的打開水艙的蓋子,往外爬,蒼白的身軀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去哪了?
飼主去哪里了?
他的心空的發疼。
滴滴滴......
門口傳來細微的電子音。
只聽見咔嚓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背著單肩包的年輕女性走進來,愣了愣。
“你是......”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趴在地上不著寸縷的蒼白少年已經無助的哭了起來。
他咬著唇,幾乎把殷紅的皮肉咬爛,一滴滴晶瑩的水珠從紗布后滲出,又順著白皙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或是鎖骨里。
他嗅著失而復得的飼主的氣息,發出委屈又難過的低吟。
“......柔......”
三年前的唐柔一怔,看著少年背后空蕩一片的水艙,難以置信的愣在原地。
隨后快步走過去,扯過沙發上的毯子蓋在他赤裸的肩膀上,輕輕拍打著他清瘦的脊骨,溫聲說,“別怕,我在。”
她一眼就認出了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