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車附近的人都呈現出一種夢魘般的激動與亢奮。
他們一邊大喊,一邊將她們圍攏起來,把她的裝甲車當作離開這個世界的唯一途徑。
她是重復了十年之久的世界唯一的變數,她的出現讓一切開始崩裂瓦解,讓這些陷入驚恐的人們看到了離開的希望。
他們像瘋了一樣將車籠罩起來。
求救聲中夾雜著咒罵和辭激烈的臟話,猶如一場粗俗難聽的交響樂。
他們辱罵著所謂的封禁區,辱罵那些在這附近展開一系列生物化學實驗的科研學家,詛咒著不愿意過來拯救他們的聯合體。
他們來自各個世界,身上的衣著恢復了原有的樣子。
看起來時代不同,膚色不同,人種不同。
神態越來越癲狂,像在集體發瘋。
唐柔捂著頭痛苦地蜷縮在一起,冷汗打濕了身體。
少年伸出修長的手臂,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護在自己半透明的傘蓋之下。
唐柔感知到了各種各樣的情緒。
像一場快讓她精神休克的海嘯,某些時刻,她甚至忘記了怎么呼吸。
太痛苦了。
窗外的那些人很痛苦,每一個人都痛苦,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人頭傳來的痛苦疊加在一起,讓她恨不得就此死去。
她忽然能接收到外面那些人們的情緒,像一個人形的垃圾回收中心,被迫接受著他們語中透出的恨意。
與此同時,渾濁的天空再一次出現了斑塊,云層中穿梭過一個小小的影子。
如同一只飛鳥,從渾濁的霧靄間飛過。
阿瑟蘭瞪大了眼睛,大聲對唐柔說,“有飛機,是不是來接我們的?我們可以離開這里了!”
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