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海兔子為什么會來找她?
會不會......是在向她求救?
“柔,你怎么了?”阿瑟蘭摸她的額頭,“臉色怎么那么難看?”
“我沒事。”唐柔抬起頭,指向教堂深處,“喻清在那里。”
莊嚴肅穆的教堂深處設置有懺悔室,在那里,信徒會向神明懺悔自己做錯的一切,向圣職人員人告罪。
企圖從神那里得到原諒和赦免。
而此刻,那間小小的懺悔室里,正傳來不祥和罪惡的氣息。
那里沒有門,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和遮擋在門框上的圍簾。
隔著玻璃,視線模糊的唐柔分辨了許久,才發現那片白花花的東西,是牧師的后背。
莊嚴肅穆的黑色長袍解開幾顆扣子,他的脖子后面露出了一排氣孔。
是人還是經過生化改造的實驗品。
唐柔無法從中判斷,也無心思考。
透過那扇小小的玻璃窗,她和喻清對視了。
對方被按在冰冷的長椅上,眼中沒有絲毫光線,眼眸黑得像一汪深淵。
他枯敗麻木的面容中,那種絕望又陰暗的氣息愈發濃郁,路西菲爾曾經跟她說過,這是腐爛的珊瑚的味道。
這一瞬間,與許久許久之前,她在巴別塔產生的幻覺融合了,喻清隔著玻璃絕望地與她對視,伸手想要遮住臉,卻被身后的人察覺,掐著脖頸向后仰去。
牙齒把嘴唇咬爛,滲出血來。
背后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唐柔聞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在另一個人身上曾經也聞到過。
露西菲爾,她的海兔子。
牧師上半身衣著整潔,下半身一片狼藉。
他神情莊嚴肅穆,仿佛在誦讀詩經。
下半身卻如屠夫一樣,瘋狂馳騁著年輕人單薄的身體。
唐柔視線一陣陣發黑,大腦尖銳地疼。
為什么眼前的畫面那么熟悉?
為什么她感覺自己見過這一幕。
為什么喻清的臉和路西菲爾重疊了?
不要......她不能想象,海兔子被這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