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越收越緊,割傷了她的皮膚,唐柔悶哼一聲,血液從傷口滲透出來,流淌在觸手上,反而像把它燙傷了一樣。
觸手痙攣抽搐了兩下,倏然松開,唐柔猝不及防,從高高的天空墜下,掉落在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大地上。
那些猩紅的血肉像一張綿密柔韌的網,唐柔被慣性撞飛,在地上滾出很遠,渾身都被大地染上腥臭的氣息。
五臟肺腑都翻涌著。
又疼,又想吐。
扭曲的觸手很快再一次尋覓過來,一條,兩條,三條......每一條粗壯的觸手尖端都朝她張開,層層疊疊密集的角質層能頃刻間把她攪成肉沫。
又仿佛蛇群盯上了貧瘠大地上唯一的獵物。
唐柔朝后退,手指擠壓著自己的傷口。
快來......
快來救救她......
血液順著她的指縫流下來。
滴答,滴答,落在猩紅的大地上。
地面開始顫抖,不知是興奮還是憤怒,唐柔幾乎無法穩住身形,如同站在甲板上一樣,搖擺晃動到無法碰到自己的手臂。
這一下也像某種訊號,猙獰兇險的觸手張著巨大的口器,猛地朝她貫穿過來。
唐柔閉上眼睛。
痛感卻遲遲沒有降臨。
她睜開眼。
一條蒼白纖細的手橫伸在面前,修長的五指握住了兇險猙獰的龐大觸手。
看起來大小極其懸殊的體型差距,任誰看來都是必死的局面,卻在一瞬間扭曲了景象。
猩紅的觸手從被瑩潤肌膚接觸的地方開始迅速腐爛潰散,如同被點燃的瀝青。
毒液迅速蔓延上去,觸手扭曲蜷縮,痛苦地縮回霧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