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種極其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幾乎在唐柔抬頭的瞬間,巨大潮濕的血管已經纏上了她的身體。
阿瑟蘭發出一聲低呼,被唐柔伸手死死地捂回嘴里。
沉重的金屬冰柜被紅色血管不費吹灰之力地移開。
光線透了進來,照亮了角落里躲藏的人。
唐柔整個人像一片沒有重量的草葉,被抓起來,無助地懸浮在半空,雙腳在空氣中微微掙扎。
猩紅的觸手碰上了她,卻沒有把她一口吃掉,也沒有吸食她的血液,而是將寬大又粘稠的血管附著在她身上,赤紅色的濕潤肉塊幾乎吞噬掉了她半個肩膀。
唐柔這才感受到,那些看似柔軟的東西里面帶著極其刺骨的冰冷鱗片。
她不敢動。
那些極度鋒利的角質層,稍有不慎就會割傷人類嬌嫩的皮膚。
可不受傷也是不可能的,很快,唐柔嗅到了自己血液的味道,猩紅觸手縮回去了一點,似乎也沒想到她會流血。
脖頸處熱熱癢癢的,殷紅的血絲順著鎖骨流下來了,染濕了前襟。
她流血了,即便血管狀觸手的動作再小心再輕柔,人類還是過于脆弱,在它的擺弄之下,整個上衣都被染紅。
唐柔被觸手丟到地上,隨即按住自己的脖頸。
如果是動脈被割破就糟糕了。
在她與觸手博弈的間隙,那些癲狂的人們漸漸恢復了理智。
巨大的眼球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
人們怔怔地看著滿地尸骸,難以置信。
為什么短短的幾分鐘內,酒吧就變成了這樣?
不知是誰看到了剛剛唐柔被吊起來完整的一幕,指著她顫抖著說,“那個怪物似乎在找她。”
“什么?”
一雙雙眼睛看了過來,帶著探究,帶著恐懼,帶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