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兩個女孩渾身濕透,像剛從水里撈出來,在擦一輛車。
那個車看起來也很破了,像從不知道哪個垃圾場里拖出來的。
喻清在這座城市里已經沒有什么尊嚴可,他知道自己是個人人都可以肖想踐踏的玩物,連他自己都為了茍活下去而不停地作賤自己。
可唯獨不想在她面前暴露這些。
甚至還天真地清醒著,她是個外來者,不知道他那些骯臟的過去。
沒想到的是,她全都知道。
“我能感覺出來,他討厭那個牧師,所以他說不定會幫我們。”
溫柔的女聲冷靜地分析著,像那天為他遞來紙巾一樣柔和。
原來她連這個都發現了。
喻清攥緊手,耳朵里出現了雜音,瞳孔放大又縮小,嘴唇不自覺地顫動著。
什么聞到了?
他聽不懂她說的那些話,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被發現了,被她發現了自己最骯臟的另一面。
可不知為什么,得知她想利用自己的時候,喻清又有些釋然。
他還有價值不是嗎?
唐柔和阿瑟蘭終于擦干凈了車,這是他們去小男孩的家開出來的,是那個死去的女人生前開過的破車。
她對阿瑟蘭說,“羅剎海市的所有商品都超過了保質期,所以要求帶足夠多的食物。”
“咱們要在你說的羅剎海市里待幾天?”
“不知道,找到海兔子就走。”
唐柔想了想,說,“但我們可能會陷入幻覺。”
阿瑟蘭垮著一張臉,“又來?”
“你讓你的丑八怪守在你身邊,他應該會保護你。”
“什么丑八怪?它有名字好不好?”阿瑟蘭瞪眼,“它叫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