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碎片化的。
島上的一場雨后,唐柔開始高燒。
她仍舊在晚上悄悄去看人魚,拖著對她身體而稱得上龐然大物的水桶,推倒在牢籠邊,用來打濕他的魚尾。
對方臉色卻很臭,低喃著她聽不懂的話。
語不通,唐柔只睜著烏黑的杏眼看著他。
人魚想,這個人類病了,看起來快燒傻了。
那對男女不會養人類幼崽,還不如讓他來養。
只可惜尾巴撕裂了,魚尾是他能量的來源,沒有魚尾,他暫時離不開這里。
那條漂亮的尾巴上又新增了許多道傷口,唐柔看得心疼,扒著彎下腰,對著那隱約帶著金紅色血絲的傷痕處輕輕吹氣。
人魚倏然縮緊瞳孔,蹙起眉,神色古怪地看她笨拙地一邊發抖,一邊給他吹傷口。
原本就燒紅了的臉頰越來越紅,不一會兒就吹到缺氧,靠著欄桿一臉茫然。
“......”好笨的人類幼崽。
他目露嫌棄,抬手推開她的腦袋。
可唐柔卻為人魚的抗拒感到難過。
她眼睛一紅,人魚就煩躁,傷重的斷尾甩在欄桿上,激得那些金紅色的血液再次滲出。
倒是不再推開她了。
“姐姐。”
她這樣喊他,他聽不懂。
唐柔懵懂的碰了碰他的胸口,疑惑,“姐姐這里怎么跟別的姐姐不一樣?”
人魚倏然瞇起眼睛,捏著她纖細的手腕。
鉑銀色的眼瞳收縮又擴散,透過她雙眼,看到了唐柔的未來。
看到了她長大后的模樣,和......出現在她時間線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