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似乎提著錄音機。
唱著那首找朋友。
而另一只手拎著一把斧頭。
貓著身子,努力看著房間內的一切。
“找啊找啊找朋友。”
隨著恐怖的童謠聲傳來,他粗重的呼吸聲也隨之而來:“你們在里面是不是?”
他的眼睛貼在玻璃上已經拉扯到變形。
隱隱就是駱雪然那晚看到的恐怖模樣。
“是......”
她指著那影子剛要說話,被吳秋秋一把摁住了嘴巴。
生怕引來得不夠快是吧?
“嗚嗚嗚嗚嗚。”
駱雪然眼睛鼓得跟銅鈴似的瞪著吳秋秋,不住的搖腦袋。
“噓!”吳秋秋手指晃了晃。
“嗯嗯嗯。”
駱雪然驚恐地看著吳秋秋。
待吳秋秋終于放開她,她差點嘔出來。
想嘔的感覺甚至已經超過了對怪物的恐懼。
就連那首恐怖的童謠,她居然都沒那么害怕了。
他喵的,吳秋秋沒洗手啊。
這雙手,剛搬過那些碎裂的尸塊,還有兩顆腌制入味的腦袋。
血腥味和鹽味她都感覺到了......
怪物貼在窗戶上沉寂了半天,好似很不滿意屋內的人沒有回應,也沒有尖叫。
他退開了。
影子消失在外面。
半天沒有動靜。
這就......走了?
駱雪然疑惑的眼神看向吳秋秋。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吳秋秋耳朵動了兩下。
駱雪然側著耳朵聽。
悉悉索索的。
就像是衣物在地上摩擦的聲音一樣。
屋外倒是沒動靜了,屋內卻有聲音。
這間房除了她們,還有其他人。
二人順著聲音傳出的地方走過去。
卻發現那是從囤積的大堆垃圾后方。
“會不會是老鼠?”
駱雪然有點潔癖,不愿意走過去。
“不是。”
吳秋秋看著漆黑的地方,有個模糊的影子在慢慢出現。
是......
“啊......”駱雪然尖叫的瞬間,又被吳秋秋捂住嘴巴。
那爬出來的不是什么老鼠,是個渾身被剝了皮的怪物。
身上的肌肉已經萎縮,貼在骨頭上,根本沒什么肉,幾乎只剩個骨架了。
脊椎已經彎曲,是個老人。
也就是說,原本住在這里的獨居老太,被人活生生剝下了皮。
她渾身鮮紅地從垃圾堆后面爬出來。
鮮紅的肌理下方,蹭出了一串長長的血跡。
腦袋轉向吳秋秋所在的方向,然后慢慢蠕動過來。
一邊爬,一邊伸出了手。
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一米。
眼看著她要抓住吳秋秋的腳。
二人下意識的后退,后腰抵住了桌子。
獨居老太血肉模糊的腦袋上,空蕩蕩的大嘴一開一合。
“額,額,額。”
喉嚨里是那種嘶啞,難聽的聲音。
“救......救我......”
“嘩啦啦啦......”后方的垃圾瞬間全部傾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動靜。
血肉模糊的怪物依舊慢吞吞地挪過來。
一邊爬一邊重復著救她。
駱雪然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老舊的防盜門被人從外面用斧頭劈砍。
“砰!砰!”一下接著一下。
門吱呀作響。
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了。
甚至,已經被劈砍出了一條縫,隱隱可見外面的天光。
外面是砍門的怪物,里面是不停爬過來的老太太。
吳秋秋有點羨慕駱雪然,這種時候倒頭就睡就行了。
她不行。
她得想辦法解決啊。
眼看著被剝皮的老太太已經爬到了跟前,吳秋秋一腳踩在老太太的手臂上。
手上紅線繞上了老太太的脖子,收緊的瞬間,老太太發出尖銳的慘叫。
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雞。
聲音越發的粗噶起來。
同時,門也被劈開了。
露出站在門口皮肉松垮的怪物。
這松垮的皮肉......吳秋秋瞳孔一縮。
難道,是老太太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