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窗臺,發現老太太已經不在窗臺下了,只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老太太呢?
“咚!”
一聲巨響。
駱雪然順著響聲看向防盜門。
門上有塊透明的玻璃。
玻璃上貼著老太太那張臉。
白發蒼蒼,皮膚皺皺巴巴的,五官完全貼在了玻璃上,都已經被擠壓得變形了。
“咯,咯,咯。”
老太太貼著玻璃盯著駱雪然,喉嚨里發出那種恐怖的聲音。
\"啊......\"
駱雪然后退兩步,身子靠在了欄桿上,小臉一片驚慌。
這一幕真的嚇了她一激靈。
“不要去,不要去。”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用手抓撓玻璃。
但是在抓撓聲中,她的聲音卻顯得模糊不清。
駱雪然聽不太清楚。
“你說什么?”
“嘎嘎嘎嘎嘎嘎。”
老太婆發瘋似的大笑起來。
一邊笑,一邊從嘴里咯血。
大塊大塊的血塊從嘴里涌出來。
將整個玻璃都抹成了暗紅色。
她嘴巴裂開,嘴里僅剩的牙齒被染紅了,貼在玻璃上。
“報應,都是報應啊,嘎嘎嘎嘎嘎嘎。”
“咯吱。”
她慢慢順著玻璃滑了下去。
只在門上留下長長的抓痕,染著血。
一切來得快,去的也快。
樓道間又恢復了安靜。
靜得只有駱雪然急促的呼吸聲。
她不敢去看老太太的樣子。
但老太太說的報應是什么意思?
看著那長長的血痕,駱雪然對旁邊的房間產生了一種莫大的恐懼。
她......還要去嗎?
“叮叮當當。”
方才還安靜的樓道,突然有打鐵的聲音。
是......鐵匠?
聲音就像慢慢在上樓一樣。
鐵匠在催促她么?
駱雪然鼓足了勇氣,走向了那個房間。
房間十分昏暗,里面的家具都東倒西歪,地上黑漆漆的就像糊了一層什么東西。
原本掛在客廳沙發上的全家福,已經掉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依稀看得出是一家四口。
爸爸媽媽和兩個男孩。
兩個男孩應該就是駱雪然照片上的男孩。
至于那對父母,面容已經全被劃爛了,根本看不出長什么樣子。
駱雪然摸索著走到墻邊拉了拉老式拉繩開關。
“嗒嗒。”
鎢絲燈并沒有亮。
駱雪然想用手機照亮,可手機早就沒電了。
她只能借著外面微弱的天光,打量著這逼仄的房間。
這房間只有一室一廳,十分狹小。
走進來直直的就是一間臥室。
一家四口擠在這樣一間房里想必十分擁擠。
客廳的墻壁上,泛黃的年歷上寫著1993年。
廚房的瓷磚上貼著很多舊報紙。
桌上擺放著一個錄音機,墻上則是很多三好學生的獎狀。
只是上面的名字都被劃了。
駱雪然再仔細辨認也看不清楚。
她只能放棄。
墻上還掛著一個大相框,上面是這家人的照片合集。
可是奇怪的是,照片很多,但是照片上的父母都沒有腦袋,
像是被人人為的扣掉了。
駱雪然踩在地上有點黏膩。
不過她沒有心思想這么多。
既然這里是兩個小男孩的家,那么兩個小男孩被肢解,真的是他們的父親做的嗎?
這里面的場景,著實令人有點壓抑和不適。
駱雪然走進了臥室。
臥室是一個大通鋪。
從窗戶旁邊撲到了門邊。
床頭依舊貼著報紙。
只是此刻的床上十分凌亂,床單揉成了一團。
駱雪然走近一看,床單上都是暗沉的血跡。
床的對面則是衣柜,衣柜上鑲嵌著一面鏡子。
鏡子里,在駱雪然走到床邊時,床上分明蹲著一個渾身慘白的男孩,正在仰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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