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唇難以置信地往后退,臉上半分血色都沒有。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是我。”
她明明就站在這里,怎么可能是那具干尸?
一定是哪里出問題了。
王道長沒有說話,彎下腰,撿起了干尸脖子上的項鏈。
駱雪然也不自覺地摸向自己脖子的項鏈。
一模一樣!
所以,她已經死了?
從始至終那里躺著的都是她嗎?
“聽我說,駱小姐,咱們要冷靜,我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先別慌。”
王道長趕緊說道。
萬一駱雪然真的承受不住這個打擊,那極有可能真的猝死。
尤其是她本身就非常疲憊了,又是在異常緊張之下,強烈的打擊是真的有可能致死的。
駱雪然若是死了,一切就完了。
王道長說完,在駱雪然身上貼了一張符。
有安撫的作用。
駱雪然本來很急促的抽氣聲,慢慢平緩下來。
“真,真的嗎?”她哭著問道。
任誰看到自己成了一具這樣的尸體,只怕也接受不了。
“真的。”
王道長點頭。
“你沒發現嗎?你今晚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在攔著你去駱家祠堂。”
駱雪然方才也有這種感覺,此刻聽王道長說了以后,便更加確定了。
真的有東西在阻止她去。
可是為什么呢?
“那這具尸體......”
駱雪然別開眼睛,伸手指著地上的尸體。
人類自古而生的危機意識,看到同類的尸體會害怕,因為潛意識里會聯想到躺在那里的尸體是自己。
所以人類是恐懼同類尸體的,這也是為什么別的動物能同類而食,但人類對同類尸體多是恐懼,尊敬,少有冒犯。
那些能吃人肉的人,都是那種窮兇極惡,對生命沒有敬畏之心的人。
人肉并不好吃,吃過的朋友應該都知道。
發酸且臭臭的。
那為什么會有人吃人?
是某種變態的掌控欲,享受凌駕于自然之上的感覺,把他人當牲畜的快感。
你要問他好吃嗎,他肯定說不好吃。
駱雪然不敢看,是因為那不僅是同類的尸體,更疑似是自己的。
誰能不怕?
王道長沉吟了片刻。
“你在這里面躺過是嗎?”
“嗯。”
王道長若有所思的點頭,掐著指頭算。
“如果是這樣的話,在你躺在里面的時候,你其實就已經被那個怪物砍死在睡袋里了,至少三個多月,尸體都完全腐爛。”
“你胡說,我從來沒來過這里,怎么可能三個月前就死在這里了?”
駱雪然打斷了王道長的話。
簡直天方夜譚。
如果她真的死在這里了,那她這三個月所經歷的一切不是扯談嗎?
她不可能相信。
肯定有問題。
“是啊,問題就出在了這里,你不可能三個月前來過這里,你今晚才來,所以這具尸體不可能是你的,那她為何會和你一樣......”
王道長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可能是一個預兆。”
“你說什么?預兆?”駱雪然瞪大了眼睛。
只覺得一股陰冷的風縈繞在周邊,涼颼颼的。
如果說是預兆,豈不是說她最終的下場就是躺在這里腐爛,直到三個月后才會被發現?
一想到自己最終會變成這個樣子,駱雪然便被一陣恐懼淹沒。
不要,她不要變成這樣。
“王道長,你要救我,我不要變成這樣。”
她白著臉乞求王道長。
“好,我既然答應救你,自然不會坐視不管,這如果是預兆,我們就得想辦法避開這件事。”
王道長說道。
“怎么避開?”
駱雪然半側著身子,始終不敢去看那尸體。
“跟我走,我們回到起始點,重新進來。”
當一切都回到原點,就有重來的機會。
駱雪然已經躺進了睡袋,若是繼續往前走的話,她的結局將不可更改。
在睡袋里成為腐尸就是她的最終歸宿。
“好。”
駱雪然忙不迭地答應。
出來后,王道長用紅線仔仔細細地將帳篷圈了起來。
然后又點燃符紙,搓成了符灰。
灑在那些紅線上。
很快紅線就被染上了白白的一層。
就像骨灰一樣。
王道長輕輕的一彈,紅線嗡嗡地發出了震顫聲音。
他拿出了打火機遞給駱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