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雪然本來急得團團轉。
忽然覺得身體一沉,腰不自覺的就塌了下來。
身體彎曲著,完全無法直起來,好像壓著一座小山。
從旁邊的鏡子里,她看到背上正壓著一個紅衣服的人。
那人長著和吳秋秋一樣的臉。
“吳......吳秋秋。”
紅衣女尸發出陰冷的笑聲,長長的指甲撓著駱雪然的脖子。
“螺女在等你,我們都在等你。”
“千尺洛河,太過寒冷,那么多年了,該換你鎮水了。”
幽怨的聲音,讓燈光閃爍了幾下。
冷空氣襲擊,駱雪然渾身汗毛直豎:“你,你不是吳秋秋,你是誰?”
“我們是等你和她的人。”
“作為執筆人,你造就了初代的痛苦,作為駱家女,你想想,該如何償還呢?”
紅衣女尸的聲音仍在幽幽響起。
“我不是,我沒有,是你在編故事,我是駱雪然,不是什么執筆人。”駱雪然崩潰大喊。
那日在道觀經歷的夢,又一次襲擊而來。
那張長滿螺螄的臉,漸漸與她重疊。
那握著筆的手,是她的,字字帶血。
“怕嗎?”
紅衣女尸問道。
“怕。”駱雪然點頭。
“怕自己就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代替螺女永鎮洛河?”紅衣女尸陰笑著。
駱雪然咬著唇沒有應答。
“駱家女,世世作繭自縛,代代自相殘殺,這是我們的命。”
紅衣女尸嘆了口氣,幽幽繼續說道。
“想了結這樁因果嗎?”
駱雪然這次毫不猶豫點頭。
“想不牽連無辜的人嗎?想救你的心上人嗎?”紅衣女尸的聲音,就像惡魔低語一樣,一點點蠱惑著駱雪然。
而駱雪然早就神經高度緊張,自然是連連點頭:“想。”
她不想肖景辭出事,也不想王道長死。
“明天就趕緊來駱家祠堂,你的肖景辭哥哥會沒事的。”
“吳秋秋也會在那里等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那個頭蓋骨和駱家族譜,以及那只筆,你一定要把它挖出來......”
“初代執筆人是你,這最后的執筆人,也得是你。”
駱雪然咽了咽口水,聽著對方繼續說。
紅衣女尸的臉緊緊貼著駱雪然的耳朵:“你是解鈴人,也是系鈴人,記住了嗎?”
“記住了。”駱雪然點頭。
“那你快來吧,所有人,都蠢蠢欲動了。”
最后一句話落下后,電梯的燈陡然一暗,王道長被甩到了地上。
“王道長,您沒事吧?”
駱雪然趕緊爬過去將王道長扶起來。
王道長眼中一抹鋒利的光芒閃過,駱雪然并沒有發現。
“咳咳咳咳,沒事,多謝駱小姐關心了。”
“我什么也沒幫上。”駱雪然黯然道。
王道長搖了搖頭:“她不是說了嗎?讓你盡快去駱家祠堂,那里應該有答案。”
“對,我得去。”駱雪然抹了抹眼淚。
她依稀感覺到,自己是去送死。
也能覺察,對方的主要目的是吳秋秋。
可是吳秋秋不是回不來嗎?為什么又會說在駱家祠堂呢?
搞不懂。
駱雪然總感覺自己有什么東西還沒想明白,可是現在時間緊迫,她必須得出發了。
“嗯,要救肖先生,看來終點在駱家祠堂。”
王道長目光凝重。
肖景辭掙了掙鎖鏈。
引來紅衣女尸一句輕笑。
“別白費力氣了,你出不去。”
“你要利用她做什么?”肖景辭怒目等著那條麻花辮。
“沒什么啊?一切因果因執筆人起,那就由執筆人畫上句號。”紅衣女尸笑道:“你等著吧,吳秋秋那丫頭啊,逃不過的。”
“該她替我們了,這債慢慢算。”
肖景辭低聲怒罵。
紅衣女尸方才那番蠱惑的論,到底是要駱雪然做什么?
他可不相信紅衣女尸那么好心。
她費盡心機盤算這一切,絕不只是了卻因果那么簡單。
正如她所說,駱雪然是執筆人,是造就一切苦難的開始,更是輪回詛咒的起源,她會放過駱雪然?
駱雪然是因。
吳秋秋是果。
她要駱雪然做的事,一定意義上決定了吳秋秋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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