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生死不知。
莊德華已經灰飛煙滅。
吳秋秋成為神像替身,意識被鎖。
韓韞也被他煉化。
唯一還有意識能喘氣的,也只剩下肖景辭了。
徐老怪突然嘆了口氣。
竟然發現觀眾太少了。
能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見證自己登鬼帝的,居然只有肖景辭一個人。
這讓徐老怪多少多了點不甘心的情緒。
“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么久啊。”
想象中,應該讓無數的人哭喊,哀叫。
他們恐懼,顫栗,不甘,憤怒。
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哀嚎著匍匐在自己的腳下,向自己磕頭,乞求自己放過他們。
這才對啊。
可是,眼下,自己的觀眾少之又少。
并且肖景辭也不像能哭著求自己庇護的。
這讓徐老怪有種落差感。
萬眾矚目呢?
沒有。
“怎么,不甘心自己沒有觀眾嗎?”肖景辭察觀色的本領已經爐火純青。
一眼就看穿了徐老怪的想法。
徐老怪沒有說話,似乎是默認了肖景辭的說法。
肖景辭目光閃了閃:“你這種不被世人認可的東西,就活該在陰暗處發爛發臭,還想要觀眾,你做夢呢吧?”
“就算你真的登了鬼帝,世人也永遠不會臣服于你。一切都是你的幻想,你其實,什么都不是。”
肖景辭有意激怒徐老怪。
徐老怪果然激動起來,他怒不可遏,一把掐住了肖景辭的脖子:“找死。你敢如此對我說話,別以為你是帝王轉世,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
“我是肖景辭。”肖景辭冷冷道。
他盯著徐老怪的眼神,試圖從那眼睛中,看到不屬于徐老怪的色彩。
又過了片刻,他嘆口氣:“罷了。反正你也贏了,你盡管登你的鬼帝,只可惜,只有我一個人看到,連你最痛恨的吳秋秋,都看不到你輝煌的一刻,多遺憾啊。”
“這叫眼不見為凈吧。”
說完,肖景辭垂下眼眸不再說話。
徐老怪一把將肖景辭甩出去老遠。
肖景辭胸中一痛,噴出了一口血來。
只見徐老怪陰沉的眼神落下了吳秋秋的臉上,老眼微微瞇起。
“你說對了,這么輝煌的一刻,這丫頭縮在烏龜殼里怎么能行?待我將這兩個丫頭一起喚醒,讓她們和你一起見證我的輝煌。”
“吳秋秋不是恨我嗎?我就要她親眼看到,自己恨的人,一步登天。而她怎么努力都沒用過,只能成為神像替身,永生永世被困在這里。”
“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徐老怪得意地笑了起來。
肖景辭瞳孔閃了閃,沒有說話。
果然啊。
徐老怪有辦法喚醒吳秋秋和阿詩。
那真是太好了。
他方才情急之下,就想著激怒徐老怪,以此讓徐老怪把吳秋秋喚醒過來。
說不定還有轉圜之機呢?
沒想到這老謀深算的徐老怪,真是一點都不經激啊。
換個角度看,自己真是說到他心巴上去了。
徐老怪走到了一動不動的吳秋秋面前。
一把捏住吳秋秋的下巴。
“死丫頭,你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被永遠困在這里,你比我可憐多了,可惜你和韓將軍這對亡命鴛鴦,注定無法廝守了。”
“要怪只怪你們自己太蠢,一個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能和命運對抗,能逃脫我的手掌心,而另一個人,囿于兒女情長,放棄自己。這下好了,這便是你們的福報。”
“呵。”
徐老怪說完,又冷笑了一聲。
最后,他盤腿坐在吳秋秋的面前。
手指抹了吳秋秋脖子上的血,在吳秋秋的額頭,兩頰,脖子上,分別畫上了一個猩紅的符咒。
那咒語彎彎曲曲的,給人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最后,又在吳秋秋的身前寫上吳秋秋的生辰八字,畫上符咒。
做完這些以后,徐老怪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陰陽無極,六道不通。”
“前路無門,速速轉身。”
“......”
片刻后,意識一直在黑暗中沉寂的吳秋秋,猛地驚醒過來。
卻看到徐老怪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小丫頭,你醒了啊?不過很可惜,你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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