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為母親的直覺,還是告訴她,此刻去戲臺子,也許能找到鑫鑫。
吳松媳婦爬起來擦了擦眼淚,握著手機就往戲臺子跑。
只要找到吳秋秋,肯定還有辦法的。
可是,原本走過無數遍,只需要幾分鐘的路程,今兒卻像是怎么走都走不到盡頭一樣。
一直走了接近半個小時,她卻還在村口打轉。
好像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阻止她去戲臺子那邊找鑫鑫。
吳松媳婦心里越發的焦急起來。
她知道,自己這恐怕是遇到了鬼打墻。
“鑫鑫,鑫鑫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她很絕望。
而戲班子這邊,吳秋秋一直在聽。
吳云偉也一直坐著聽得很認真。
......
不對。
不知道何時,吳云偉已經坐著一動不動了。
他重新變回了紙人。
其他先人則是依舊聽得津津有味。
吳秋秋剛想走過去,臺上唱戲的花旦就把眼睛看向了吳秋秋。
那眼神里很明顯,是疑問。
吳秋秋要做什么?
這可是在唱陰戲。
活人亂入陰戲臺,擾了先人興致,吳秋秋只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接收到花旦的好意,吳秋秋腳步略微一頓。
她明白。
但是,此刻顧不了那么多。
只要她在戲臺的邊緣處,看清楚吳云偉的情況就行。
盡量不打擾先人。
結果當吳秋秋的腳剛踏進戲臺子邊緣時。
臺上唱戲聲就戛然而止。
花旦的喉嚨像是沒什么卡住了,只看到嘴型在動,聲音卻是一點都發不出來。
臺下的先人則是齊齊一僵,腦袋機械地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向后直勾勾盯著吳秋秋。
每個人穿著壽衣,臉是死灰色,瞳孔無光澤,就像死魚眼。
一百多雙眼睛,就這樣直愣愣地把視線定格在吳秋秋身上。
那種感覺,就像被一條條毒蛇盯住,然后它還不停地吐著蛇信子。
吳秋秋頭皮一陣發緊。
這是先人在警告她,不許踏進去。
吳秋秋硬著頭皮。
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堆的香燭紙錢。
“先人莫怪。”
然后她試著往兩邊撒了一堆紙錢。
兩側的先人一下從椅子上彈跳起來,趴在地上捧起那紙錢就往嘴巴里塞。
吳秋秋接著在兩側點上了香燭。
他們都蹲下身子去吸香燭了。
于是吳秋秋試著一腳踩進戲臺子。
沒動靜。
再走一步。
還是沒反應。
于是吳秋秋一邊撒香燭紙錢,一邊放心大膽地走進了戲臺子。
哪有人不愛錢,哪有鬼不喜香?
幸虧她早有準備!
吳秋秋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吳云偉跟前。
果然,吳云偉的魂受到召喚已經提前離開了。
就在吳秋秋眼皮子底下給跑了。
吳秋秋一把將香燭紙錢全丟在地上,就離開了戲臺子。
她朝著吳家先人們道了歉:“請各位繼續吧。”
戲臺上,花旦的聲音終于再次傳了出來,先人們又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聽戲。
吳秋秋本來想直奔村長家,想了想,又換了一個方向。
卻撞見了在路口鬼打墻的吳松媳婦。
吳秋秋眼神暗了暗。
看來鑫鑫還是被帶走了。
“嫂子。”
吳秋秋踢開了路邊石頭壓著的一張黃符,吳松媳婦一震,突然覺得眼前的道路明朗了一些。
“小秋?小秋你快幫我,鑫鑫被帶走了。”
一看到吳秋秋,吳松媳婦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哭紅了眼睛。
“為什么不聽我的呢?”吳秋秋有些無奈地看著她。
“我......”
吳松媳婦嘴巴一陣囁嚅。
“我原本也聽了的,只是后來,村長他來了一次......”
接著吳松媳婦就把吳秋秋離開后的事情告訴了吳秋秋。
“有沒有鑫鑫的貼身物品?”
吳秋秋問道。
“有。”吳松媳婦趕緊把鑫鑫平時戴在手腕的平安扣拿給吳秋秋。
“好了,你回家吧,河邊折一根柳條拍打松哥全身,我去把鑫鑫找回來。”
沒猜錯的話,鑫鑫此刻的魂都要被擠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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