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暴雨好像將所有的污穢全部一掃而空。
整個道觀都充滿了雨后的清新空氣。
那口井接滿了雨水,水質清亮,看不到絲毫雜質。
有小道士掃著院里被吹落的葉片。
晨起的朝陽半掛在天邊。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寧靜。
三十年前的礦難,在今日畫上圓滿的句號。
老道士攜弟子,對著那些骨灰壇認真祭拜。
李慕清也帶著吳秋秋和駱雪然一起上香。
“哎,都是些可憐人,如今總算是安息了。”
王道長臉上還有未褪去的虛弱,他看了看吳秋秋:“你這外孫女不錯,昨晚要不是她,我和她怕是都出不了那口井。井中黑水蔓延,道觀怕是被惡鬼踏破。”
“都沒事就好。”李慕清握緊了吳秋秋的手。
得知吳秋秋昨夜下井,遇到那么危險的事情,她這心里便有些發堵。
一不小心的話,吳秋秋和王道長可能就上不來了。
那么深的一口井,空氣稀薄,冤魂纏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奪命危機。
吳秋秋抿了抿蒼白的唇。
真的結束了嗎?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是,在昨夜爆炸的那瞬間,火光蔓延。
她在礦老板消失的影像中,依稀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不是紅衣女尸,也并非徐老怪。
是......
李慕柔。
身穿青色旗袍,氣質優雅的李慕柔,盤著微卷的發,站在爆炸的正中心。
看著她微微的笑,還招了招手。
可只是一瞬間,李慕柔的影子便消失了。
快得好像一個錯覺。
吳秋秋總覺得,在自己的生活中,李慕柔從來都沒有遠走。
她總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再次出現。
充斥著生活。
也似乎在說明,昨晚的事情,其實是李慕柔做的。
可李慕柔為什么要那么做?
莫非又是早早算到,在昨日,吳秋秋會來到這座道觀,于是安排好這一切。
“小秋,小秋,你怎么了?”
李慕清拍了拍吳秋秋的肩膀。
她回過神來,對上李慕清擔憂的目光。
同時也發現王道長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啊?沒事,有點累了而已。”
李慕清心疼壞了:“你回房收拾下,我們馬上下山。”
“嗯。”
吳秋秋胡亂點頭,回房間稍作休息。
此時道觀很寧靜,應當不會再出什么事。
房間里擺著一塊古樸的銅鏡,吳秋秋坐在床上,正好對著銅鏡。
無意間,她瞥了一眼銅鏡。
頓時毛骨悚然。
鏡中的人不是她。
是李慕柔!
身穿氣旗袍的李慕柔。
吳秋秋劇烈的喘息,可當她一眨眼,銅鏡里的人又變成了她自己,哪里有什么李慕柔?
看錯了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居然在自己身上看到李慕柔的影子。
吳秋秋一把將銅鏡扣在了桌子上,有些煩悶地盯著手腕上的萬魂鈴。
李慕柔到底還安排了什么?
紙人外公會不會也是李慕柔的手筆?
“砰砰砰!”
“吳秋秋你快出來,出事了。”
房門被拍響,拍門的人是駱雪然。
聲音十分急促,還帶著哭腔。
“吳秋秋,你快來,秦爺爺他死了。”
吳秋秋蹭一下站起來。
秦瞎子死了!?
是了,今天一早就沒看到秦瞎子。
昨晚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秦瞎子卻從頭到尾沒出現過。
秦瞎子那么在意駱雪然,昨晚肯定會寸步不離地守著駱雪然的,結果并沒有。
那秦瞎子就是昨晚出事的。
她趕緊打開門,駱雪然的眼睛已經哭腫了:“秦爺爺死了。”
駱雪然和秦瞎子感情深厚,秦瞎子的死對駱雪然的打擊必然很大。
“走吧,去看看。”
她馬上跟在駱雪然身后。
不免想起昨天和秦瞎子談完話以后,秦瞎子身上出現的異常。
吳秋秋想過很多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