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聲好氣,加上好酒款待。
老登居然不識抬舉。
先禮后兵,她禮數已經做到,那就是因果自來沾。
今夜這里亡魂不管消散多少,都是他們自找的因果。
天地向來沒有道理可講。
社會講法律,講秩序,講道德。
天地之間只講因果。
吳秋秋:“刀。”
“好。”莊元立馬應道。
說完把彎刀拿出來。
“怕疼嗎?”吳秋秋看著他。
莊元眉頭動了動:“男子漢大丈夫,怎么會怕疼?”
“行,刀刃劃手心,確保沾血。”吳秋秋說道。
莊元:“……”
他咽了咽口水:“真劃啊?”
吳秋秋沒說話,眼神卻又像是在問:“不然呢?”
莊元一咬牙,媽的,豁出去了。
隨即一刀劃在自己手心,并且狠狠拉到頭。
手心深深的傷口,直接將彎刀的整個刀刃都染成了紅色。
他沒有叫一聲疼,生怕被吳秋秋看不起。
外墻之上,老鬼越發接近。
許是因為吳秋秋坐在這里的緣故,他們動作十分緩慢。
又或者是要保持逼格。
與那些支離破碎又恐怖的東西相比,冷靜的吳秋秋這一刻好像渾身都在發光。
“刀給你。”
他遞出帶血的彎刀。
吳秋秋贊賞地看了莊元一眼。
隨后伸出了自己的右腿,腳背一掃,彎刀被夾在了小腿彎處。
雖然手不方便,但是吳秋秋咬著筆,在虛空飛快畫出一個驅邪符。
彎刀在小腿處靈活得像蛇,隨后她右腳尖輕輕一踢,彎刀飛了起來,穿破虛空的驅邪符。
吳秋秋一腳踢去,刀被踢飛了出去。
目標,地縛靈的面門。
染了血的刀,在飛出去那瞬間,就像劃破了空氣,并在空中燃燒著炙熱的火焰。
整個空間都呈現了扭曲之勢。
“下馬威我也會。”
吳秋秋冷冷說道。
在刀接近的瞬間,老鬼身后一些普通亡魂竟是瞬間魂飛魄散。
肉眼可見化作了一團飛煙。
就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齊齊收割了。
彎刀終于接近了那地縛靈。
老鬼嘴巴一張開,居然想要直接接住吳秋秋的刀。
吳秋秋冷笑了一聲。
“紫符。”
莊元迅速在吳秋秋書包里翻出幾張紫色的符。
“抹一把你手里的血,用黃香穿透,舉過我的頭頂,心無雜念,什么都別想。”
吳秋秋迅速說道。
莊元點頭,把紫符抹上了自己的鮮血后,舉過頭頂。
隨即她聽到吳秋秋字正腔圓的念道:“三清敕下,玉樞令行,五岳之尊,撼山驅雨。倒海奔云,符招元帥。元始玉文,救護群品。急急如律令!”
最后幾個字落下,吳秋秋已然滿頭大汗。
像是拼盡全力念出來的。
而后,原本黑漆漆一片的天空,猛然炸起了一聲驚雷。
整片天空頓時亮如白晝。
閃電怒吼著撕裂了長空。
在這雷電的威嚴之下,一切邪惡都無所遁形。
吳秋秋肩膀上那一坨,此時更是如鵪鶉一樣瑟瑟發抖。
它也懼怕這雷電。
這是引雷咒招來的強大雷云。
它不敢觸霉頭。
莊元親眼看到手中的紫符,被雷電附上,上面有噼里啪啦的閃電符文。
“扔。”
吳秋秋一聲大喝在莊元耳邊響起。
他下意識就將紫色雷符丟了出去。
“轟!”
那一聲驚雷,直接炸起一朵一朵的蘑菇云,響聲通天徹地。
在場所有人都短暫的失聰。
耳邊只有嗡鳴。
仿佛一瞬間天就亮了。
白晝似的天空下,莊元卻是什么都看不見。
因為吳秋秋也在蘑菇云中間。
明明以為會天塌地陷,偏偏醫院大樓一點動靜都沒有。
“喂,喂,你還好嗎?”
莊元想要尋找吳秋秋的身影。
可惜灰白色的濃郁霧氣之中,可見度基本為零。
他什么都看不到。
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了莊元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