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頂樓時整整十二點。
期間沒有遇到人。
畢竟遇到的玩意也不是人。
到天臺就得扛上來。
醫院天臺的大鐵門通常是鎖著的,但多多短暫附身保潔阿姨,將門打開了,所以吳秋秋便一早來天臺等著。
說是等人,其實也是給阿詩選一個好位置。
莊元腿腳不便走在最后面,其他人則是抬著血棺走在前面。
寂靜的夜里,已經老舊的聲控燈在他們腳步落下時也沒亮。
時不時的,亮子就發出一聲‘嘿’,以此讓燈亮起來。
除此外就只有他們的腳步聲了。
每當燈亮起來時,他們的影子就被拉得長長的,直接印了對面的墻上。
但是誰也沒有看到的是,在他們之后,還有一個垂著頭的影子在跟著他們。
直到他們走上了最后一個臺階,鐵門剛好能容納他們抬著血棺進去。
漆黑的天臺上,由于遠處的高樓燈光晃過來,于是有隱約的光亮。
光線很暗,卻也能看到天臺邊緣上隱隱約約坐著一個少女。
背影模糊,只能看到身形有些消瘦。
夜晚的風,吹得她發絲飄蕩。
不知情的,還以為她要跳樓。
“喂,趕緊從邊上下來,危險。”亮子忍不住喊了一聲。
少女回頭,雙手包成了木乃伊。
她笑瞇瞇的:“你們到了啊?”
聽著和莊元手機里一樣的聲音,亮子反應過來,這就是在電話里教他們怎么做的那個女孩。
“是你。”亮子喃喃一聲。
“嗯,你們咋多帶了一個人上來?”
吳秋秋看著眾人身后。
最后慢慢走上來的是莊元。
一聽吳秋秋的話,下意識就說:“沒啊,不是五個嗎?”
亮子帶來的三個大漢,加上亮子本人和莊元,那不正好五個?
咋就多了一個?
“喏。”
吳秋秋努了努下巴,看向莊元的最后面。
眾人隨即順著吳秋秋的視線看了過去。
莊元的背后是天臺鐵門。
鐵門口,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個黑影,就站在那里,低著頭一動不動。
“你是誰?”
亮子大喝一聲。
其他人也紛紛拿著自己的殺豬刀。
“說話啊。”
可無論他們怎么說,對方都低著頭一不發。
看不清長相,看不清穿著。
明明離得很近,卻只能看到一個黑影。
“別問了,他不會說的,他不是人。”吳秋秋跳下來。
走到大家面前。
亮子等人自覺便讓開了一條路。
說實話,他們看到那一動不動的黑影還是有點怵的。
但是吳秋秋好像就絲毫不怕。
甚至,隨著吳秋秋的走近,那黑影往后退了一步。
其實吳秋秋知道這是什么原因。
因為蓮花刺青里的東西,導致她本人身上也散發著一股極致的陰邪之氣。
這也是她看上去總沒有其他人陽光的原因。
她本就是光的背面。
陰娘娘轉世。
這也導致,現如今一般的陰物不敢接近她。
陰物雖沒有嗅覺,但又有極強的對危險的感知力。
所以它們輕易就能察覺到,它們惹不起吳秋秋。
“想要棺材?”
吳秋秋問那黑影。
黑影木木的點了點頭。
“這不是你的棺材,要么滾,要么散。”
吳秋秋舉起手,手腕上的銅錢叮當作響。
黑影不走。
吳秋秋想了想:“給你燒點錢?”
這醫院里游蕩的亡魂何其多。
真要燒棺材能燒到傾家蕩產。
吳秋秋斷不可能送他棺材。
那就只能燒點錢了。
看不到黑影的長相,但能感覺到他對血棺的渴望。
“莊元,從我書包里拿點紙錢燒他面前。”
吳秋秋對莊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