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咬了咬唇。
二人臉色變了變,但始終忍不住那種恐懼。
廢物也就忍了。
你帶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吳秋秋一人往他們手里塞了一枚銅錢,往外指了指:往那邊滾。
說完就不再理會他們,忍著惡心,踩著那些黏膩的東西繼續往前面走。
她偶爾余光掃了一眼,發現那兩人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吳秋秋心腸一硬,沒有理會。
她已經指了一條明路,他們不走也怪不得她。
她能來這邊救人本身就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不可能像個保姆一樣還要陪護著他們。
地上黏膩的東西延伸出去很長一截。
而且她總感覺那些人皮燈籠里,藏著一雙雙眼睛把她盯著。
她警惕著突然冒出來的陰物,在一片陰森血紅之中,快步前行。
終于,她再次聽到了慘叫聲。
那邊有十幾個賓客圍在一起,明明他們面前什么都沒有,卻又像看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東西。
他們面目猙獰,伸手瘋狂抓著自己的臉和脖子。
不要,不要過來啊。
走開,啊啊,你走開啊。
他們的臉被自己抓得毀容了,一條一條深深的血痕,宛若猙獰的溝壑,橫七豎八地出現在臉頰。
甚至有個人,硬生生把眼珠摳破了。
粘稠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這是陷入了某種幻境。
他們眼中一定看到了某種特別可怕的東西。
他們眼中一定看到了某種特別可怕的東西。
吳秋秋看了看周邊,用一根紅線拴在護欄上,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前面一定有某種介質,能讓人陷入恐怖的幻象。
她用紅繩綁住自己的話,即便被幻境帶著走向某種極端,紅線也能拉著她,甚至把她拉回現實。
做好準備后,吳秋秋走向了前面。
突然,她的膝蓋被人敲了一下。
劇痛。
等她直起身,前面的景象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但是吳秋秋心里還是警惕了起來。
她走過去,一把拉住一個正在抓撓自己的人。
左手握拳,呵氣,一下敲在他頭上,一氣呵成。
醒。
那人終于清醒,看到自己身上全是血,緊接著火辣辣的疼痛讓他痛呼出聲。
我,我在哪里
吳秋秋丟了枚銅錢在他嘴里:從現在起不許說話,看到什么都不許出聲。
然后用紅線纏住了他的中指。
再把竹灰撒在他兩邊肩膀。
這叫哄鬼。
只要不嗷嗷大叫,陰物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接著吳秋秋對其他幾個人如法炮制。
人清醒過來后,都是嚇得渾身顫抖,恐慌的情緒蔓延。
他們現在的情況,不死也毀容了,有的眼珠都被摳爆了。
早知道義和山莊園這么危險,打死他們也不會來啊。
跟緊我,別出聲。
吳秋秋給自己身上都纏上了紅線。
又從書包拿出油燈點燃。
她需要油燈來辨別方向。
她左手拿著紅線,右手握著油燈,身后還跟著很多渾身是血的賓客。
為了防止這些家伙壞事,吳秋秋忍不住又告誡:從現在起,你們走的每一步必須踩著我的腳印,踩錯了,出事了別怪我。
眾人很緊張,但還是更緊張自己的小命。
忙不迭的點頭。
走。
說完,吳秋秋左腳畫半圓,腳后跟率先落地。
腳在被血染紅打濕的地上,踩出啪的一聲。
吳秋秋并沒有理會。
接著右腳起勾,繞著左腳畫了一圈,然后腳尖落在左腳前方。
她一步接著一步,走得很慢,明明有些奇怪的步伐,眾人看她走起來,愣是看出一種行云流水。
于是乎,后面的人也踩著她的步子,緊緊跟在吳秋秋身后。
走著走著,吳秋秋感覺提不起腳來了。
她低頭,那些肉泥凝聚成一張張人臉,長出了手腳,死死抱住她的腳腕,
嘻嘻嘻嘻。
白色的燈籠旋轉著。
赤裸的白影攀著燈籠爬下來。
吳秋秋一轉頭,發現她救下來的那些人,圍成了一圈,眼眶里漆黑一片。
一個個陰森詭異地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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