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容感到不適,微微睜開眼睛,似乎瞧見一個面龐在對她笑,險些嚇得驚叫出聲。
她伸手捶了下裴案的臂膀,“你要嚇死我。”
裴岸將頭低下去,去蹭她的鼻子,一只手還在褥子里不老實。
“別鬧了。”
衛子容知道他想親熱,她望了眼身旁的裴淑。搖搖頭,示意不行。
裴岸將她拉起來,他們一起走到簾子后,他開始解她的褲帶。
簾子后隱隱約約交疊的兩具身影,時不時還呼出一聲嘆息,后來兩具身影緊緊抱在一起,漸漸融合到一起。
衛子容從簾子后出來,不急著先去榻上。她坐在油燈旁邊,等裴岸把熱水端來。
裴岸用溫熱的毛巾擦拭著被他侵襲過的肌膚,他們又吻了一會,才松開對方。
“代王怎么樣了?”
衛子容平躺在榻上問他,裴岸一邊替孩子掖被褥,一邊回道:“很好。”
“是嗎?”
她沉默了一會,又問他,“你相信代王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嗎?”
裴岸不說話,他握住衛子容的手背,大拇指摩挲著她的指節。
“不信,但是這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了。代王離開皇宮其實也是一件好事,至少現在他是安全的。你別擔心了,睡吧。”
“不是。”
衛子容緊緊地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背上。她哭了,裴岸側過身捧住她的臉。
“怎么了?”
“我好害怕,夫君以后會不會也像代王這般?”
“不會的。”
裴岸親了下她的額頭,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不會的,有了你和孩子,我萬事都會謹慎。”
他擁著衛子容,嘴里一直念著不會,直到衛子容合上眼睛睡著。
半月之余,宮里傳來噩耗,太后殯天。衛子容知道傳訊后,兩手冰涼,腦子轟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最遺憾的,莫過于沒有見太后最后一面,沒有取得太后的原諒。
裴岸從外面趕回來,見她孤零零地站在宅子附近望著遠處。他沒說話,只是走到她身邊靜靜地站著。
“馬車備好了,一起進宮。”
很快,他們快馬加鞭趕到皇宮。宣白滿宮,合宮悲傷,哭聲此起彼伏。
衛子容和裴岸去了殿內磕頭,他們出來時正巧遇見瀏帝。瀏帝眉心烏黑,狀態堪憂,他疲憊地看了眼面前的兩人。
“代王怎么樣了?”
他還是擔心那個懦弱的兒子,擔心瀏瀛會想不開。
“回陛下,代王一切都好。他托臣給陛下稍話,希望陛下注意龍體,他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會一直掛念著陛下。”
瀏帝哼了一聲,“念著朕?恐怕不是念著朕,是怨恨朕。”
“陛下……”
裴岸正要解釋,瀏帝已經進入殿內,衛子容朝他微微搖搖頭,牽著他離開了殿前。
李美人守了一會孝后,就到偏殿稍作消息。她朝一旁的宮女問道:“方才可聽到陛下和裴將軍說了什么?”
“回娘娘,陛下只是問了代王近日可好?”
“問他。”李美人一絲惱怒,揚著下巴一副傲慢。
本來就氣老太婆死的就不是時候,偏偏等著她還沒當皇后的時候死,這下好了,陛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頒布立后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