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容疑惑地看他,見他搖搖頭,毫不吝嗇地贊美。
“夫人甚美。”
這話,令她震驚,因為這是她嫁給裴岸以來,他第一次夸贊她。衛子容害羞地垂下眸子,睫毛撲閃著。
短暫的休息后,隊伍開始起程。臨到后半夜的時候,才抵達燕國北營。
營帳里燒著炭火,旁邊是冒著熱氣的茶水,墻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武器。衛子容坐在火籠旁,將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
軍營不比家里,這里冷了許多。帳簾掀開,裴岸抱著厚厚的鹿皮絨毯進來。
他把毯子放在火籠上方烤著,待烤熱之后鋪到簡陋的榻上。
“快上來。”
衛子容聽到他的呼喚,起身過去將外衣褪下,鉆進熱乎乎的褥子里,裴岸也隨后鉆了進去。他緊緊地抱著衛子容,兩具成熟的軀體相互取著暖。
“夫人,為夫有一事想要問你,你要如實說。”
“什么事?”衛子容在他懷里抬頭。
裴岸低下眸子,緊緊地盯著懷里的人。
“你曾經為那個青樓男子贖身,可是因為喜歡他?”
這都多久的事了,他怎么又提起來了。衛子容枕在他胳膊上搖搖頭,“是同情他,他和他的母親失散多年,我不想讓他落下遺憾。”
“當真?”他還是不信。
衛子容環住裴岸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點頭。
“那我也要問夫君一件事。”
她在裴岸允許的眼神示意下緩緩開口,“曾經從吳國返回時,射我的那一箭究竟是不是夫君所為?”
衛子容明顯感覺到裴岸的身子僵硬住,她盯著他的反應。
“是。”
他說完,緊緊地抱住衛子容,幾乎將整個身子都包裹住她。
“為什么?”
問話的人,話里似乎有怨氣。裴岸將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眼睛始終閉著。
“夫人這是要與我算舊賬嗎?”
“是。”衛子容惱怒地推開他,眼眶發紅。
“你知不知道,那一箭差點要了我的命。我當時流了好多血,要不是被人救下,我早就沒命了。”
說著說著,氣越來越大。衛子容坐直身子,淚水迸發。
“你就是個沒良心的禽獸,我招你惹你了。”
“子容。”
裴岸想將那兩只揮舞的拳頭捉住,怎料衛子容直接下榻要出去,急得他一下從后面抱住了她。
“是我的錯,夫人要朝我撒氣盡管撒,別凍壞了身子。”
衛子容根本不聽他講,她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會發這么大的火。到底真的因為曾經受傷的原因,還是因為紙鳶在裴岸手里斷了的原因,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夫人莫不是因為白日里那個紙鳶的緣故,要和為夫置氣?”
衛子容一下子愣住,愣得不知所措,表情都凝在臉上。她感到身上一松,見裴岸走到一旁勾起木架上的衣裳在穿。
好像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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