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在宮門時被曹大人攔住，要臣凈手，不知這可是大王的意思？”

吳王斂了斂眸子，一臉無辜地看向一側席上的曹衍，“曹大人，本王讓你在宮門前迎接，這是怎么回事？”

曹衍徐徐起身，“回大王，臣見裴將軍灰頭土臉，恐失了儀容，才取水讓他凈手。不想引起裴將軍誤會，是臣處理不當，請大王責罰。”

吳王故意大怒，“胡鬧，還不快與裴將軍賠禮道歉。”

“諾。”曹衍從案后起身，以酒賠禮道歉。

“下臣失禮，還望裴將軍莫要計較。”

裴岸持刀將鹿肉割下，捻起肉片放進嘴里。

點評道：“肉不錯。”

曹衍賠禮道歉的動作停在半空，場面陷入尷尬。他悄悄去望吳王，吳王沖他微微搖頭。

曹衍繼續茍著身，一直到裴岸餮足美味之后。

“哦，曹大人怎么還舉著酒？”

裴岸拿起毛巾擦手，口氣譏諷，叫人下不來臺。

吳王立刻出來解圍，“既是裴將軍大度，曹大人你先坐下。”

曹衍面色平靜地回到岸后，臉上看不出一絲生氣，他是個很會偽裝的人。

衛子容總算松下一口氣。

裴岸將沾著油污的毛巾撂在桌上，臉上皆是酒飽飯足后的滿足。

“臣多謝大王招待，這酒也喝了，飯也吃了，該辦正事了。”

聞，衛家三兄弟面面相覷，和王位上的吳王互相對視了一眼。吳王將酒灌入肚里，狡眸轉動。

“臣奉陛下旨意，向大王借兵。還望大王配合，助我漢軍早日掃清外患。”

“是這件事啊，本王讓衛忠將軍去軍營召集士兵，稍后交與裴將軍。”

裴岸側了側身，表情狐疑，“敢問大王要派什么兵給臣？”

吳王喝酒的動作停在半空，衛家三兄弟也同時跟著緊張起來。如果他們猜得沒錯，裴岸接下來要打衛家軍隊的主意。

“自然是隨軍上過戰場的士兵。”

吳王的語氣聽起來很不悅，試圖用這種模糊不清的說法蒙蔽對方。裴岸早已將這等奸猾之人的嘴臉摸清，干脆也不裝著。與其費時費力同他們繞圈子，倒不如開門見山。

“可包括衛家軍隊？”

話一落，在座的群臣面面相覷，交頭接耳。

衛忠用傲慢的口氣問道：“敢問裴將軍，可向其他藩國借兵了沒？”

“還沒。”裴岸輕快地回。

衛忠站起身，撅起大肚囊，“我吳國境內銅礦遍地，百姓以海水煮鹽為生，每年向朝廷繳納賦稅遠比其他藩國要高上幾倍。而這富足之地，也多生強盜，這點陛下也是知道的。既是多生強盜之地，那守衛也自然要多，不僅要多，還要是精兵把守。

方才裴將軍所提出的衛家軍隊，恕我衛忠不能交出去。倘若這些精兵強將上了戰場，只怕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會趁此掠奪吳國財產。一旦撕開了這個口子，屆時，吳國必會大亂。只怕外患還未掃清，內憂就起來了，豈不是給陛下又增加一層麻煩。”

衛義衛德也附，“大王，楚國國力兵力不比我吳國差，為何朝廷不向他們先借兵。”

席上眾臣也覺得這番論有理，惶恐不已。請奏聲，此起彼伏。

“衛將軍的意思是寧愿派些蝦兵蝦將給朝廷，也不愿把精兵強將派給朝廷？寧愿輸，也不愿意盡力？是這個意思嗎？”

裴岸故意拔高聲音，將全場的噪音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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