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超市app上挑挑揀揀，男生訂了個八寸的焦糖餅干千層，打算洗完澡用奶油膩死自己——別人是借酒消愁，可惜他酒量太爛，只能退而求其次，借奶油消愁。

等他洗完澡吹完頭發，買的東西剛好送到家門口，除了一盒千層蛋糕，還有一袋芥末夏威夷果和一提青檸汁。秦傲拎著沉重的兩大袋零食回房，打開小說文檔就開始碼字，碼累了便休息幾分鐘刷刷朋友圈，餓了便挖一大勺焦糖千層進嘴——他連蛋糕都懶得切塊，一整盒直接開挖。膩了便喝口青檸汁，想尋求刺激的話就拆一小包芥末夏威夷果，咀嚼的時候故意用鼻子呼吸，好讓芥末的嗆感溢滿整個鼻腔。

不到兩小時的時間，秦傲碼了四千字，吃完了半盒蛋糕，喝了兩瓶青檸汁以及五包夏威夷果，撐得他胃里犯惡心，甚至想去廁所催吐，不過轉念一想這點東西花了自己兩百多塊，他又硬生生忍住了，無奈之下只能嚼兩顆健胃消食片，然后坐下繼續碼字。

男生直接碼到了晚上十點半，電腦屏幕看得他頭昏腦脹，眼前直冒金星。

一股腦地將今天碼出來的所有章節都發在了網站和微博上，秦傲又干巴巴地點進與梁空的微信聊天框，看著最后一條消息下次不準在外喝酒，長嘆口氣，根本不知道應該回復什么。

煩躁地將自己的頭發揉亂，秦傲決定起身去陽臺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路過客廳時，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沙發上的口紅禮盒袋上——躊躇一秒，少年腳下拐了個彎，好奇地撿起袋子，想知道柜姐送了什么小樣給他。

滿懷期待地掏出一看，發現是香水小樣后的秦傲心里一沉，但他仍不死心，瞇起眼睛打量瓶身上板正的英文，結果一串oudwood徹底把他折磨得崩潰，眉眼嘴角一耷都快哭出來了。

也不知從哪兒冒出的勇氣促使秦傲踏出艱難的一步，他摁亮手機，屏幕呈現的界面是尚且未退出的微信聊天框，他頭也不抬地打出一行字，毫不猶豫地點擊發送。

[嗷嗷嗷嗚：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噴今天的那款香水]

消息發出去后的兩分鐘，秦傲目不轉睛地細盯對話框頂端的備注區，不愿意錯過對方正在輸入中這幾個字——可惜，或許是此刻的梁空有事沒看手機，又或許是他看到了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總之他一直沒回復。

等待過程中，男生忽然又膽怯了起來，他垂下眼簾，默默地將這行文字撤回，退出微信。

雙肘搭在窗臺邊緣，秦傲面無表情地眺望市中心奢華高層的燈光夜景，任憑刺骨的寒風刮過臉頰，他漠然地拿出手機登上微博號，發了條僅粉絲可見的、毫無指向性的微博：

[@尤尚：我討厭烏木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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