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好似忘記了眨眼這一生理活動,平躺在溫暖的床上,瞪圓了眼睛,驚恐地盯著潔白的天花板,艱難地在腦海里復盤了一遍昨晚的經歷。
自己跟蘇威航去ktv唱歌,然后被他灌了杯啤酒,再后來……
……再后來發生了什么啊!
絕望地閉上了眼,秦傲多么希望此時此刻一切都是他做的夢。
這房間絕對不是他的臥室,也不是蘇威航家里的任意一間屋子,秦傲連現在自己躺在誰的床上都不知道。
或許是驚慌過了頭,秦傲現在腦子里剩下的唯一的想法竟然是:太好了,這個經歷又可以拿回去寫文了。
苦中作樂地細細品味一番,男生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真是寫文寫昏了頭,可太有奉獻意識了——奉獻到差點把自個兒都給捐出來了。
秦傲撐著胳膊肘從床上爬了起來,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地上那雙被擺得整整齊齊的拖鞋上——花色赫然是前段時間梁空拿給他的那雙!他不禁呆了呆,來不及套上厚外套,踩著拖鞋急急忙忙便拉開了臥室門。
然后他就看見了那只正在玩毛絨玩具、用屁股對著自己的薩摩耶。
聽見身后的動靜,團子圓潤的耳朵尖微微一動,它咬著雞腿玩偶回頭望了一眼出聲的人,立刻松了牙關丟掉了雞腿,嗷嗚一聲,撐起厚實的肉墊,噠噠噠朝男生歡快地跑去,前爪不斷往他腿上撲。
站在水池前洗菜的男人隔著一道玻璃門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擦凈手上的水,橫拉開半扇門,跟一臉震驚的男生對上視線:頭痛嗎
凌亂地消化著自己在老師家、老師的床上睡了一晚這一事實,秦傲呼吸一窒,眼前一黑,強撐著沒讓自己暈倒,干澀地開口詢問:我昨晚……
哦,你昨晚喝多了。梁空無奈地笑了笑,轉身繼續洗菜,碰巧我昨天高中同學聚會,吃完晚飯后在ktv的洗手間碰到了你,你直接倒我身上了。
秦傲:……
倒、倒你身上了!
他表情痛苦,欲哭無淚地伸手遮住了臉。
真對不起梁老師!秦傲站直了身姿,頻頻向男人鞠躬,我……昨晚是不是打擾您了一想到昨晚自己可能害得梁空從同學會里中途退場,好不容易回家后還得幫照顧醉鬼,他就覺得窒息,根本不敢想象昨晚的場面。
定定地看了少年一眼,梁空沉默片刻,說了句違心的話:不打擾,你酒品挺好的。
他有些心虛。
不打擾是真的,但是酒品這個……喝多了就亂親人是什么毛病
關于心里想的后半句話,梁空很識趣地沒有說出來——畢竟硬要說的話,他不僅縱容了這件事情的發生,甚至自己都若有若無地回應了。
擔心對方再詳細詢問,梁空趕緊扯開了話題:你先去洗漱吧,洗手臺上我給你放了新的牙刷和杯子,洗臉巾在右邊的柜子里自取,洗漱完出來吃飯。
秦傲哦了一聲,乖乖地拐去了洗手間,等他往牙刷上擠好了牙膏正要塞進嘴里里,他才意識到這樣太曖昧了。
……哪有學生喝醉了在老師家過夜的呃,昨晚那個突發情況先就此不談,但是睡完了還擎等著吃又是怎么一回事!
弄得仿佛自己成了梁空老婆一樣……
雖然他是挺想與對方發展成更近一步的關系。
秦傲輕嘆聲氣,抱怨喝酒誤事,以后打死都不在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