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叫就叫唄,反正除了我也沒別人能聽得見,方圓十里都沒人。可誰承想,空谷幽蘭女士竟然這么對我說,而且把碗弄碎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聽了空谷幽蘭女士的話我吃了一驚,與此同時也停住了鬼哭狼嚎,我決定保存一些體力。然后我就只能看著空谷幽蘭女士洗抹布、搓抹布、再洗抹布、搓抹布,然后使勁的擦那面墻。
我想,現在起碼有下午1點了,離我該吃藥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正想著,就見空谷幽蘭女士再次站起身來,并提起了水桶。
我想她要出去了,接著我就會聽見她再次開門、潑水的聲音。我想,這次她說不定要過好幾個小時以后才會再回來,因為她對我的懲罰還沒完。
可是這次我猜錯了,空谷幽蘭女士并沒有離開,反而提著那只紅色的塑料水桶走到了火炕邊上,然后從她的家居服口袋里掏出了3粒膠囊——3粒!而不是平日的2粒!
給。她輕聲的對我說。
我揚起頭,一口含住了那3粒膠囊。而當我想要仰起頭干咽下那3粒膠囊的時候,卻看見空谷幽蘭女士手里那只紅色的水桶已經逼近到了我的眼前,而水桶里灰色的污水已經沿著桶邊灑到了我那臟兮兮的被子上。
用這水把藥順下去。空谷幽蘭女士說,聲音十分溫柔。
我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看著她。
別磨嘰,她說,我知道你不喝水也能把藥吃下去。不過你最好明白,就算你把藥咽下去了,我也可以讓你把咽下去的吐出來。這些只是肥皂水,又不是84,要不了你的命。
空谷幽蘭女士像一尊巨大的水泥墩子一樣朝我壓了下來,那只紅色的塑料水桶繼續朝我臉的方向傾斜著。我能看見水桶里的抹布像只灰色的死耗子一樣沉沉浮浮,而浮在水桶里的還有一層白色的肥皂泡沫。
我雖然千百個不愿意,但還是非常識時務的把水喝了下去,然后將那3粒膠囊安安穩穩的咽下了肚子。
等藥勁上來一切就都好了!我滿懷希望的想著。
那水的味道,我并不想細想,但我總覺得嘴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覺。于是我的胃抽搐了一下,差點兒吐出來。
可別把你的藥吐出來哦撼撼,因為你得到晚上12點才能再有藥吃了。
空谷幽蘭女士就這么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后她的臉上突然一亮,笑著對我說:你不會再惹我不高興了吧
不會。我喃喃的向空谷幽蘭女士保證。
笑話,我哪有膽子再惹她生氣啊我還得求著她給我吃藥呢啊!
我愛你,撼撼。空谷幽蘭女士說著,過來用她那張臭哄哄的嘴親了親我的臉蛋。
接著她……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回,只見她伸長手臂小心翼翼的提著那只紅色的塑料水桶,以免里面的臟水灑出來濺到她的衣服上——還真是個講究人啊。
我躺回到火炕上。即使不想回味,可嘴巴里也全是沙子和水泥的顆粒,當然,還有肥皂味和一股奇怪的哈喇味。
我不吐……不會吐出來……絕不會吐出來的!我默默的給自己洗著腦,生怕一不小心把那3粒好不容易得來的膠囊吐出去。
那股強烈的想吐的念頭終于被我抑止住了。我知道我又快要睡著了。
我覺得我贏了,因為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
是的,我戰勝了自己贏了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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