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反正就是那個東西,它的聲音又尖聲叫了起來了,聽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我正在努力,求您別再過來了,別再碰我了!我一邊在心里對著那個壓著我的東西喊話,一邊努力的想要吸氣。
可那個壓在我身上的東西顯然比我還著急,所以還沒等我開始調動起我的各個器官開始工作,那又干又硬、臭烘烘的嘴唇又壓了上來——那種被侮辱的委屈感又襲上了我的心頭。
這一回,當那東西把嘴唇向后移開始之后,我抵死不讓它再把臭氣再一次灌進我的嘴里了。所以我拼命用力將臭氣堵了回去,然后自己吸進一大口氣,再吐出來,等待著我的器官能像以前一樣自動運轉。可是一通操作下來,我感覺我的胸口依舊沒有動靜,于是我又奮力吸了一大口氣,這次好像成功了。緊接著我迅速而貪婪的喘著氣,拼命想要將這個壓了我好幾輩子的東西趕快從我身上趕下去。
管它到底是女鬼還是我爸呢,我都不要!
還有!這平日里毫不在意的空氣,竟然如此的香甜!
可緊接著,我似乎又昏了過去,不過在我昏迷前,我聽見那依舊壓在我身上的東西喃喃的說:太危險了!過好活過來了。
當然危險了!丁丁看了都得說個大寫的服字。我在心里嘟囔著,然后便睡著了。
在夢中,我又夢到了北戴河的那片并不太干凈的沙灘,我感覺我的一切疼痛似乎都來源于那片沙灘。
那天我爸把我提拎回招待所以后是不是又揍了我按理說他應該是毫不留情的臭揍了我一頓,因為他最討厭我跟個女孩子一樣胡思亂想、多愁善感;他希望我像胡同里的那些又野又臟的小子們一樣,成天不著家的去胡打胡鬧。但我真的不喜歡和那群總想對我上下其手的壞小子們玩,我受不了又臟又臭的他們,而且覺得他們喜歡的打打鬧鬧很沒意思,我更愿意自己一個人看書、編故事,當然,我也喜歡把我編的故事講給那些女同學們聽。
不過現在不管我怎么使勁的想,我始終想不起來那次在北戴河我爸到底有沒有打我,而且那天之后的事情我全不記得了,我甚至不記得我們在北戴河住了幾天、后來是怎么回的家。我現在能想到的只是我真的很疼,撕心裂肺的疼,疼得讓我再一次想死。
這疼痛,好像主要來自于我的雙腿。
我大概是又睡了很長時間。然后,我終于睜開了眼睛,先是模模糊糊的一片昏黃色,慢慢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而我這次也終于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聲帶,將聲音從我那干得都黏在了一起的嘴唇里吐露出來。
我在哪兒我聲音沙啞的問坐在我床上、手里拿著本書的胖女人。
還好,坐在我床上的不是女鬼也不是我爸,而是一個全身裹在灰色衣服里的胖女人。
我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胖女人手中的書。其實只看封面我就知道,那胖女人手中的書的作者正是在下我。不過對于一個手捧著喬若蘭的女人,我并不驚訝,我在好多地方都見過這樣的女人。
荒山。聽到我的問題,胖女人回答道。
荒山她的意思是說這個地方名叫荒山,還是說這是一座很荒的山我弄不明白,我不記得在地圖上見過什么名叫荒山的地方。不過不管這個荒山到底是什么詞性,聽起來都很不妙。
荒山野嶺——我覺得我還是沒能逃脫蒲松齡的追殺,就因為我不曾認真的讀過他的書
我剛想問問胖女人荒山到底是什么意思,卻聽見她繼續說道:我叫‘空谷幽蘭’,我是你的……
哦。聽到空谷幽蘭這個名字我的腦袋就又過于活躍的亂了起來,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只能喃喃的回答,你是我的榜一大姐。
沒錯,胖女人微微一笑,正是我,你也可以叫我蘭兒。
蘭兒那不是喬若蘭的追求者們稱呼她的愛稱嗎我暗暗發誓絕不叫這個胖女人蘭兒,因為在這樣的時間、地點、人物架構中,我不想制造出任何曖昧的可能——在我的作品里可是從來都不來這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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