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靳跨坐在我身體兩側,一不發地,俯身親我。我們在燈火通明的臥室里作-愛,他今天好野蠻。雖然平時也算不得文明,但今晚尤為不懂克制。
我筋疲力盡,大汗淋漓,澡都沒洗就抱著他睡了過去。凌晨兩點醒來,他問我要不要洗澡,我縮在被子里點頭。他去浴室放熱水,抱著我泡了一會兒。
我靠在他肩膀上,熱水讓身心都松弛,我說:這樣睡比床上舒服。
他抓著我的手往下探,有東西硌到我的掌心。他轉過頭來咬我耳朵,說我自私,只顧自己舒服,不管他的感受。隨著我們的動作,浴缸里的水嘩啦作響,我扶著浴缸邊緣,感覺自己隨時要栽倒下去。
。。。。。。
重新挨上枕頭已經快凌晨四點了。
我閉著眼睛跟嚴靳聊天,神經一松,嘴皮子也輕松,什么話都往外說,我反復辱罵方玉珩,我說他是個懦夫、小丑、偽君子。
嚴靳問我:你不恨李欣彤
我說:關她什么事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男人不靠譜。況且我也沒那么喜歡方玉珩。
那你哭什么
我有些尷尬地頓了下:你懂個屁。我在被子底下蹬了他一腳,我還沒問你呢,藏在房間里鬼鬼祟祟是要做什么
等你啊。嚴靳忽然一個翻身壓|到我身上,他掀開被子,往下挪了幾寸,他低下頭。突如其來的溫暖潮濕,驚得我狠狠一哆嗦,連腳尖都繃直了。
我喘息著問他:你到底還讓不讓我睡
他抬頭對我笑,抓著我的手掌去貼他臉頰,故意把話說得繾綣纏綿:來啊,睡,寧寧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我被他氣笑了:臭流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把被子拽起來,將我包裹住,我們在這片柔軟之下吻得難舍難分,隔了好久他才松開我,我甚至有點分不清是暈是困,有點分不清夢境現實。
嚴靳摸了摸我的臉,他說: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總想親近你。
我緩了一緩,說:你家床墊什么牌子的太舒服了。
他說:搬過來吧。
我知道我一定是聽錯,我重新問他:你剛才說的什么
我問你要不要搬過來住。
不要。我說,我們不是能長期住在一起的關系。
那什么才是可以長期住在一起的關系父母和子女嗎
我做出張牙舞爪的表情,我說:你不要拿刀往我心窩里戳。
他笑了兩聲,笑得好好聽,他說:不用想太多,就當是為了一張舒服的床,為了一個舒服的枕頭。
我還是搖頭,我說:我如果跟你吵架,一定會被你掃地出門。我很討厭被人趕走你知道嗎好像一文不名的垃圾,像裝垃圾的購物袋。如果打扮鮮亮些,就是奢侈品的購物袋。
我什么時候跟你吵過架嚴靳說,真有那天,我走就是。
我鳩占鵲巢啊
他掐我的腰:不敢了不是一向膽大包天
我纏|住他的小腿,睜開眼睛:我住在這兒,你還怎么干壞事啊
嚴靳忽然又沉默了,他說:你考慮一下吧,我尊重你的意思。
我就像站在直升機邊緣,正要準備跳傘的人,一只腳都懸在半空,聽到這話又縮了回去,我往他身邊拱了拱,我讓他用手臂抱住我,抱緊些。我說我不跟你住,我說我不想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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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過后,我被陳總抓去了財務部。
只有海鉑的人事經理隱約知道我的出身背景,所以陳總這個舉動,應該就是一種單純的抓壯丁行為,他讓我幫著盧經理準備ipo申報材料,這些工作不復雜,但很繁瑣,我連著加了一個月的班。
上周末黃洪飛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參加mushroom的店慶活動,我都沒能抽出空來。
我特意去行政那邊找小蜜蜂,我說抱歉啊,晚上要加班,我會偷著在手機上看你們演出直播。小蜜蜂捧著臉告訴我:沒事,來不了就算了,你是我們樂隊的再生父母,值得vvvip待遇,以后單獨給你演一場!
竹蜂自從去了mushroom,知名度直線攀升,音樂平臺主頁粉絲量暴漲,兩場live的演出門票均在十分鐘之內售罄。
小蜜蜂覺得,是我給他們帶來了機會,她把我當成摯友,當熱心人。但其實我沒有那么多的熱心,我只是在睡覺的間隙,順便向嚴靳抱怨了兩回,只是在吃飯的間隙,順便向黃洪飛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