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你在浴室摔出個好歹我交代不了。
真的是這樣嗎我拉緊浴袍領口,不會是想偷窺吧
嚴靳遞了個杯子給我,里面裝的熱牛奶。他說:不是說餓了嗎,喝了再睡吧。他故意往我胸前掃一眼,他說,我喜歡光明正大地看。
我捧著馬克杯哈哈笑,杯子的溫度傳到我的手心,我趿著拖鞋,跟在他身后,把腳步聲搞得很大。
我說:真拿我當孩子養了催洗澡、熱牛奶,要不要再講個睡前故事一套流程就齊活了。
嚴靳邊走邊說:牛奶明天過期。
哇,嚴律害人也這么光明正大啊。我喝下半杯奶,舔了下嘴角的奶漬,臨期牛奶對我沒有殺傷力,我已經在過期產品中淬煉出師了。
嚴靳忽然站定腳步,回頭問我:想聽什么故事
真給講啊我眨眨眼睛,心頭一動,說說你的初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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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被窩里等嚴靳洗澡,等了好長時間,等到我對初戀二戀三戀通通沒了興趣,他才掀開被子躺了進來。
我懷疑他是在執行緩兵之計。
他根本就不想講給我聽。
他成功了。
我盯著天花板絞盡腦汁,企圖想出新的重磅話題。趕在他關燈前,我翻身坐起來:不講故事了!我們玩那個吧!
哪個
就是那個啊!我用手背碰他胳膊,笑得很賊,故意用悄悄話的語氣說,就你最喜歡的那個。
嚴靳還是沒聽懂我在說什么。
我清了清嗓,回憶道:我不記得是哪一年了,那天我在柏悅門口碰到你,你車上還有個女人,她正要下車,穿的細高跟,一雙腿筆直修長,皮膚白得反光,膝蓋上的淤青,還有大|腿上的紅痕好明顯,我看到了。
我湊得更近地問他:你喜歡那種游戲對不對你家一定有道具吧我跟你玩,我們現在就玩。
嚴靳緊皺眉頭,他把燈關了,關得很果斷。
我聽到他在黑暗中嘆氣,他抓我的手,把我扯到身邊,我的耳朵貼著他胸口,我的肋骨貼著他的肋骨。他用了好大力氣,箍得我動彈不得。
他說:睡覺。
我掙了掙,有些不服氣:憑什么別人可以,我不行
嚴靳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我才聽到他問我:你知道這種游戲的核心是什么嗎
我仰著脖子回答:我當然知道!是你情我愿!
他說:是聽話。
這三個字,是他在貼我耳邊說的,一股電流緊隨其后,蔓延進我的腦子。他的呼吸撓得我眼角好癢,我想抽手撓,他松開了我。
我正要活動,沒來得及將手伸出被子,他又說:別動,眼睛閉上,從一默數到一百,能做到嗎
我愣了下,我點頭,我他媽還當真閉上眼睛,我居然老老實實開始默數。
大約數到二十三還是二十四,我心里的數字就連不上了,思緒像斷線的風箏飛遠了,身體沉了、腦子蒙了、世界安靜了,好像血液都不流動了,我就這樣睡了過去。
他好像吻了我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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