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派遣三千路斥候一路南下,先行奔赴扎拉城境內偵查敵情。
不過這三千路斥候不能跟以往一樣了,一路最少三人互相協助,每路斥候必須攜帶煙花信號彈,且間隔距離不得超過二里地之內。
保證無論任何一路斥候遇到了緊急情況,其余各路斥候弟兄都能及時趕過去馳援。”
“大帥,末將還有個建議。”
“完顏副帥請說。”
“末將建議,三千斥候之后,先行派遣三萬先鋒兵馬緊隨其后。
畢竟是化外陌生之地遠征作戰,有三萬先鋒兵馬在前面開路,遠比斥候弟兄起到的預警作用多出了數倍不止。
而且可以預防不測發生。”
督軍云沖沉吟了一下點頭附和起來:“大帥,末將附議副帥的意思。
末將說句不好聽的,一旦三千斥候遭遇了不測,三萬先鋒兵馬就是咱們的后繼斥候跟第一道兵馬防線。
末將身為督軍,也愿意擔任先鋒將領南去討賊。”
南宮曄猶豫了一會,默默的點點頭:“可以,明天就以此傳令,讓程凱麾下的陷陣軍,跟飛鷹衛各出一萬五千鐵騎,組建一支先鋒兵馬,緊隨斥候之后,先行奔赴天竺扎拉城。”
“吾等得令!”
“行軍一天了,都回去歇著吧。”
“吾等告退!”
一干將領離開之后,南宮曄看了一眼木架上的地圖,俯身在簡易的桌案上假寐起來。
正在制定進攻計劃的南宮曄,完顏叱咤他們這些將領并不知道,早在十日前,一支五萬余人的天竺哈普王朝的兵馬正在朝著他們同向而來。
而深入天竺之內化妝成商隊的大龍斥候,也已經在十日前將這個消息向著他們傳遞而來。
翌日,東方見白。
生火造飯之后的右路西征大軍再次踏上了征程。
而第一批用飯的三萬先鋒鐵騎,在云沖,程凱兩人的統領之下早已經遠在數十里之外了。
當右路大軍再次啟程后的半天左右,南宮曄便接到了月前化妝成商人前去天竺境內偵查消息的那批斥候的傳書。
看著宣紙上關于天竺一方,哈普王朝的王上巴霍利王以威亞斯哈迪為統帥,庫爾斯為副帥統領五萬兵馬朝著西域諸國趕來的情報,南宮曄,完顏叱咤跟一群大將軍的臉色怪異了起來。
然而他們不知道,在距離主力大軍大約九十里之外的曠野上。
大龍的三萬先鋒兵馬與對面距離二里左右之外的天竺五萬兵馬駐馬對望開來,都在詫異愕然對面這支無端出現的兵馬是什么身份。
看著三千路斥候縱馬馳騁,快速朝著三萬先鋒主力合攏的身影,云沖,程凱兩人湊到一起小聲的交談起來。
片刻之后,云沖跟精通天竺話的商隊護衛輕聲交代著什么。
不一會兒,數十騎掩護著這名叫做扎木納的西域護衛,朝著對面的天竺軍隊縱馬奔襲了過去。
“督軍,你說對面的這支五萬人左右的兵馬是不是天竺的先鋒兵馬?
咱們的行蹤暴露了?還是咱們派去的斥候無意中走漏了大軍西征的風聲?”
“不好說,他們的軍旗咱們也沒有見過,陸公子又在張帥那一邊效力,這支兵馬的身份是天竺的還是大食的,本督軍也不敢妄下結論。
不過扎木納剛才說這是天竺人的軍旗,那這支軍隊十有八九就是天竺人的先鋒兵馬了。
可能是咱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泄露了行蹤,引起了天竺人的戒備了吧,先行派遣兵馬前來阻擊。
若是這樣的話,此次西征,咱們右路大軍搞不好要陷入一場苦戰咯。
僅先鋒兵馬就有五萬余的兵力,主力大軍少說也得三十萬人左右吧!
倘若再加上后軍,搞不好兵力與咱們右路大軍旗鼓相當,甚至多出一些。
再加上失去了地利優勢的地形,不小心的話,還真可能會吃一個大虧。”
“督軍說的不錯,雖然對面的兵馬騎兵不多,可是你看他們步卒手里的那些長槍未免也太長了吧?這都快跟咱們各部兵馬旌旗的旗桿一般無二了。
若是集體沖鋒的話,這些長槍一旦列陣,就是咱們三萬先鋒鐵騎的克星呢!”
“程凱呀,你可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
咱們漢家兒郎戰國時期的步卒手里的長槍同樣很長,后來為什么被取締下去?
還不是因為太長了不利于變陣。
咱們只要用放風箏戰法,這些長槍變換陣型的時候,就足夠咱們的箭雨給他們一波重創了。
只是咱們沒跟這些天竺兵馬交過手,對他們的作戰方式一無所知,這才是咱們最大的弊端啊。
見機行事吧。
五萬兵馬而已,咱們全都是騎兵,三千路斥候聚齊起來又是九千精銳兵馬,不算太過懸殊。
正面無法力敵,那就以騎射跟他們迂回襲擾。
步卒,又是長槍大盾,跟咱們的騎兵拼體力,累也累死他們。
再說了,咱們還帶著五十門輕型火炮呢,他們不變陣,咱們就以火炮轟擊,打開缺口。”
“明白了,到時候先派遣兩千馬弓手兩側襲擾,試試他們的本............”
“扎木納回來了!”
“吁!”
“扎木納參見幾位將軍!”
“不用多禮,對面的兵馬身份問清楚了嗎?”
“回稟將軍,對面的兵馬確實是天竺的兵馬,小人告訴了他們統帥咱們的身份之后,他們的統帥威亞斯哈迪說.......說......說.......”
“說什么?別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
“是是是,他說讓咱們獻上絲綢,瓷器,香料,寶物,繳械投降,就可以免除一死,否則便將咱們全部斬殺。”
云沖眉頭一凝,微瞇著眼眸朝著對面的大軍張望了一會兒,轉眸看向了同樣神色陰沉的程凱。
“這個威亞斯哈迪,他一直這么勇敢的嗎?”
“令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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