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境內咕嚕河支流。
云陽這一路數次圍剿兩國兵馬無果的大軍步卒,此時此刻便駐扎在河畔北側。
駐守這里一來是取水方便,可以輕松解決大軍將士的用水所需,二來是對突厥一些冒險前來取水的兵馬進行圍剿。
雖然這些日子一來成效不算太過顯著,然而敵軍的生存空間正在逐步被己方兵馬擠壓了下來,只待后續糧草一到,沒有了后顧之憂,便是徹底合圍兩國敵軍的時候。
追不上那就學習當初大漢驅逐匈奴一樣,徹底把他們趕到陰山以北那片從來沒有人涉足的疆土中去。
讓他們跟御書房那張碩大的地圖上標注的沙俄國去爭斗去。
只要他們永遠不再涉足這片將來要劃入大龍地圖上的疆域,是斬殺了一勞永逸,還是驅逐出去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一統天下,一統天下,何為一統天下。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拿下這片疆土嗎!這才是大軍數次北伐的最終目的。
云陽正在圍著沙盤跟張狂探討著下一步用兵對策,怎么樣在最少的損失下將金突兩國的疆域徹底的囊括到大龍的地圖之中。
親兵捧著一封信跑進了大帳之中。
“大帥,副帥跟督軍那邊傳書而來,數日以來,賊心不死的敵軍又嘗試涉足咱們圈禁的河流范圍內偷取用水,挖掘咱們攔截起來的堤壩,他們一觸即逃,騎兵弟兄迂回過來之時他們已經奔逃到了數里之外。”
云陽接過書信翻看了一下,遞給了一旁的張狂。
“看樣子敵軍的用水在咱們筑造堤壩攔截之后已經出現了用水的危機,可惜咱們不能再繼續深入了,否則一定能趁機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要用水的可不止那些且戰且退的兩國兵馬,還有數百萬的突厥百姓。
到時候若是因為水源的緣故,他們的兵馬跟自己的部眾發生了紛爭可就有的看了。
一群茍延殘喘之輩,負隅頑抗到底依舊改變不了我大龍即將一統天下的趨勢。”
張狂將看望的信紙擱置在一旁,附和著云陽的話輕輕頷首:“敵軍如果正面交鋒的話,或許現在咱們已經拿下了突厥的半壁河山。
奈何糧草不足,加上步卒居多,既追不上他們撤退的腳步,也不敢大肆的圍剿。
根據夏侯將軍的傳書,現在后續糧草已經到了平州。
可是越是往北,官道上的積雪便越是深厚。
根據每日行程的推測,這批糧草運到咱們手里之后估計要一兩個月的時間,若是再出點岔子,或許會延誤更久。
還好咱們的糧草還算充足,否則便要后撤一段距離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傳來,因為朝廷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北疆六城,六大州府的總督接到了朝廷的傳書,已經就地征集糧草,抽調各地州府的府兵先行將糧草運往我北伐大軍的手里。”
云陽眉頭微皺起來:“第一批糧草就是從北地各處州府征集的,再征就是百姓的余糧了,這讓他們如何過冬?”
“大帥你聽末將說完啊,正是因為這樣,朝廷才想了一個折中的好辦法。
給北地各州府百姓留下一個月左右的口糧,等夏侯將軍他們的糧草運到北地之后,再以平等的數量還給百姓跟各地州府的應急糧庫。”
云陽蒼老的雙眸愈發的明亮了起來:“到底是當年敢跟睿宗先帝據理力爭,寧失首級不舍錢財戶部尚書姜遠明,這樣的法子都想得到。
若非并肩王及時回京,處置了禍亂朝綱的代戶部尚書國丈任文越,只怕在供應我北伐大軍的糧草事物之上,萬萬是做不到姜遠明這個地步的。”
張狂聽到云陽對姜遠明毫不掩飾的贊嘆之詞,唏噓的點點頭。
“大帥說的是啊,幸虧陛下及時認清了自己寵幸妖后任清蕊所犯下的弊政,把致仕之后的姜尚書又給重新召回了朝堂,否則換了任何一個人,只怕在糧草的事情上都得焦頭爛額啊。
不過話說回來,大帥你不覺得任文越之事有些蹊蹺嗎?我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一個幕后黑手在........”
張狂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眉頭猛然皺起的云陽給攔了下來:“張狂,咱們是邊關武將,朝廷上的事情不是咱們該過問的,這些事情過去了就別在提了。”
張狂一怔,看著眉頭忽然發緊的云陽默默的點點頭:“是,末將明白了。”
云陽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目光復雜的起身徘徊了起來:“不過除了姜尚書,北疆六城的總督也值得稱贊,他們竟然能說服百姓們如此相信官府,在沒有任何抵押的情況下將余糧交了出來。
可見這六人的政績還是極為顯著的,否則定然無法贏得百姓如此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