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司命之身行走大荒之時,縱有非凡天資,卻孤影獨行,除了師父,并無其他親人,更無靈獸追隨。
沒想到重活一世,不僅有了古古相伴,更在一天之內,多了兩個生靈。
人生際遇,當真奇妙。
就這樣,日子在平靜的生活中悄然流逝。
未等他去尋找城主,便在城中偶遇當年旗下的一名游俠,從他口中得知,當年自己消失后,師父整日郁郁寡歡,直到今年又收了一名孤兒為徒,心中有了寄托,才有了笑容。
有那么一瞬,江山想立刻去見師父。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去,他無法解釋如今的變故。
江山輕嘆一聲,回轉家中。
光陰如梭,轉眼間便是半年過去,隆冬降臨。
天成子卻依舊未歸。
對于曾救過自己一命的他,江山早就放下了戒心。
雖說他依舊神秘,但對自己當無壞心,否則大可不必搭救自己,又指引自己修行之路。
這半年,金雕和青蛇也發生了不少變化。
金雕羽翼更加豐盈,身軀日益壯大。
當然,它也是吃的最多的。
而青蛇,則從開始的謹慎畏縮,逐漸變得膽大豪放,每逢進食,便恢復真身,只為多吃一些肉。
只是一雕一蛇似乎沒有忘記原來的仇怨,時不時就要在院中大打出手。
在跟隨了江山半年后,雕蛇齊齊突破了妖丹境。
但在江山面前,二獸卻越發的恭敬。
江山也與周遭鄰居越來越熟稔。
鄰居見天成子離去半年,絲毫不顧古古,都大為氣憤,時不時見到江山便要念叨天成子幾聲。
對此,江山都是一笑了之。
這一日日中,蓋山城烏云壓頂,北風凜冽如刀,刮的人皮膚生疼。
這一日日中,蓋山城烏云壓頂,北風凜冽如刀,刮的人皮膚生疼。
俄頃,暴雪忽至,僅半個時辰,便有一尺多厚。
城中居民大多歸家避寒,而城外村落的諸多商販,不敢冒雪歸家者,則是被安置在城衛軍中,以防被凍斃。
直至夜幕降臨,烏云散盡,雪止風停。
江山用力推開屋門,院內積雪已有半人深。
遠遠望去,蓋山城銀裝素裹,宛如童話世界。
城中最高的建筑女兒樓,一身紅墻,在雪白的世界里顯得異常醒目耀眼。
勉強鏟出一條路,江山踏雪而出。
大街上頗顯冷清,只有陣陣鏟雪聲傳來。
江山!
一聲渾厚而熟悉的呼喚穿透寒風的凜冽。
江山循聲望去,只見隔壁的李大叔手拄耒肆,正看著自己,笑容溫暖如初陽。
李大叔雖已年過半百,歷經沙場風霜,卻依舊身姿挺拔。
李大叔,您這體魄,真是歲月難掩英雄氣啊!
歲月不饒人,我這把老骨頭,哪還能與你們年輕人相提并論。
邊說邊望著遠處厚厚的積雪,繼續說道:如此大的雪,如此冷的天,實乃老夫平生僅見。看來明天還得去山上劈些柴回來。
說是劈柴,其實是尋找食物。
大災剛過,百姓家中積糧都少,為防止餓肚子,時不時便要去深山中尋找些能吃的東西。
雖然江山時常將烤熟的肉送給他家一些,可終究難救一世,自己不可能在蓋山城一直待下去的。
您走了,二娃子不得跟嬸子哭鬧呀
李大叔嘆了口氣道:世事艱苦,又哪能顧得了那么多,二娃子他爹娘死的早,全靠我們老兩口帶著,如果二娃子又跑你家,還望賢侄多擔待。
不妨事,古古和二娃子玩的好,他去了,我倒是樂得清閑。
聞,李大叔朗聲大笑,震得樹上積雪撲簌簌直落。
回轉屋內,江山將昨日的剩下的野彘肉加熱一番,與古古和青蛇湊合吃了一口,便早早熄了燈,開始修行。
……
清晨,江山忽覺檔中有異動,瞬間驚醒。
手指如鉗,一把將尋了安樂窩的青蛇拽了出來。
輕彈其額,笑罵道:你是一條母蛇,竟如此搗蛋!
青蛇搖搖晃晃,又鉆進了古古的被窩。
江山這才意識到,此時已是冬季,雖說大荒之中不比前世,但蛇類到了冬天,依舊是困頓無比,神思憊懶。
被青蛇這么一鬧,江山再無睡意,起床走向屋外。
光禿禿的梧桐樹上并沒有金雕,大概是又去尋找獵物去了。
朱大嬸這兩日應該就要生了,再晚點,該去看看朱大叔兩口子去了!
想到這,江山不由得一喜。
這半年來,江山沒少去朱大叔那給古古買包子,因此,早已算是忘年交了。
就在前幾日,朱大叔還跟他說等生了娃,便邀請他去喝酒。
突然,遠遠的聽見一陣嘈雜聲。
大冷天的,怎么還有人吵架
正在疑惑之時,順著北風飄來的濃重血腥味讓江山心頭大驚。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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