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安的心顫了幾下,就好似半夏咬他的臉。
兩人剛入茶社,便有小廝來引導,二樓是一圈的隔間,但沒有門,可以放下紗簾。
等到入座,陳佑安愣住了。
怎么陸廣也在。
陸廣顯然是早來占座的。
其實不用占座,這是陳佑安提前命人打探好,訂好的位置。
隔壁便是陳佑寧定的位子。
陳佑安眉眼間滿滿的嫌棄,“誰讓你來的?”
半夏搶著說:“我,想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我又不會武功。”
陳佑安指著陸廣:“誰讓你來幫忙,回去。”
陸廣看向半夏,不動。
這小子,陳佑安覺得,自從認識半夏后,膽子越來越肥了。
半夏拉著陳佑安坐下,讓陸廣也坐下。
“既來之則安之,上菜吧,我餓了。”
這里雖是茶樓,也有飯菜,吃完飯菜再喝茶吃點心。
陸廣喊來小廝,吩咐一番,不一會兒,菜便上齊了。
半夏看到上的菜,都是她愛吃的。
只能說陸廣心細如發,不知何時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陳佑安也發現了,睨了陸廣一眼。
陳佑寧還沒來,時間尚早,三人先吃飽。
陸廣凈手剝蝦,弄好一小碟,遞到半夏面前。
半夏是沒想到,陸廣如此體貼。
她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猛然間有這樣的被照顧,有點不適應。
甚至,她感覺到尷尬。
陳佑安看著陸廣的一番操作,看向陸廣的眼神要刀人。
半夏看陳佑安一直盯著陸廣,又盯著那碟剝好的蝦。
她以為陳佑安也想吃蝦,便把碟子推到陳佑安面前。
“你吃吧。”半夏這樣,讓陳佑安很不好意思。
他轉念一想,得意地看向陸廣,夾起一只蝦塞進嘴里。
陸廣還是面含微笑,吃了一口菜,似在自自語,又似講給陳佑安聽。
“心悅一個人,不是說,是要心甘情愿為她做事,而且是她想要做的事。”
陳佑安的嘴角扯了扯,盡顯嫌棄,不置可否。
他知道陸廣是在嘚瑟。
陳佑安雖不是紈绔,也有自理能力,終究是在錦衣玉食的生活里長大。
從小有人伺候穿衣,有人伺候吃飯,像吃蝦都是剝好端上來的。
此等小事,陳佑安都不會,更別說周到照顧旁人了。
在他心里,他自然不會讓心愛之人伺候他,可為對方做的事,也只是命人去做,而不是親力親為。
陸廣的話,也刺痛了陳佑安心中最柔軟之處。
半夏看看眼前的兩人,也知陸廣的弦外之音。
她夾了一個蝦,自顧自剝著,“我更喜歡自己動手,吃著香。”
半夏說完將蝦吃下,繼續道:“兩情相悅,是一起做事一起走路。”
陳佑安看看半夏,又看著陸廣。
眼眸深沉,他在淶陽重新遇見半夏,一切重新開始。
三人正說話間,有小廝高聲引導,隔壁進人了。
陸廣離開去探查,半夏不語,她知道陳佑安是習武之人。
就算隔壁說話聲音很小,陳佑安也可以聽見。
待聽到“王爺”二字,陳佑安的手握緊。
陸廣也進來重新落座。
他向陳佑安搖搖頭。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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