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映雪愣了下追上去:“王爺?”
“墩墩。”
辛映雪一時有些跟不上,疑道:“王爺說的是什么墩?”
“胖墩兒。”
辛映雪:“……”
辛映雪低頭看著懷里興奮勁兒過了,揪著自己的衣服嗚嗚的胖娃娃,不是很確定地說:“王爺說的胖墩兒,是指他?”
那鸚鵡自己都胖成什么樣了,哪兒來的鳥臉說她的孩子胖?
辛映雪自己都沒舍得給孩子亂起名,一只胖鸚鵡說的鳥話怎么能當真呢?
辛映雪有心想為自己的心頭肉爭辯幾句,誰知盛淵王又不說話了,自顧自地往前走,去的卻不是飯廳的方向。
這位昨晚才發病慘烈,也沒人說得清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辛映雪一邊低聲吩咐小廝快去把府醫請來,一路跟著就到了書房。
盛淵王徑直拿起書桌上的親王大印,抬手就要往胖娃娃的腦門上蓋。
辛映雪意識到他要做什么,哭笑不得地躲開:“王爺,這是孩子不是白紙,不能蓋的。”
再說這親王大印何等要緊,哪兒能是拿來玩兒的?
緊隨而來的下人看到大印的瞬間齊刷刷跪了一地,頭都不敢抬。
辛映雪就是有八個腦袋,她也不敢拿大印兒戲。
盛淵王似是覺得無趣,把辛映雪抱住的胖娃娃當成了放大印的底座,放下就不動了。
辛映雪心頭嚇得噗通亂跳,小心翼翼地拿起大印要放回去。
可她剛拿起大印,手背就砸過來一顆松子。
辛映雪凝神吸氣。
又被松子輕飄飄地砸了一下。
盛淵王端著一碟松子神色散漫,眼神也虛無著,像是萬物都不曾入眼底。
可一旦辛映雪試圖把大印拿走,松子總能精準地砸到她。
辛映雪頭大無比:“王爺,大印是要緊的東西,這……”
盛淵王:“墩墩的。”
跪在地上的人聽到這話驚得齊齊抽氣,辛映雪的心跳也失控漏了一拍。
可偏偏這時府醫來了,辛映雪只能暫時作罷讓府醫先為盛淵王診脈。
跟昨夜相比,盛淵王看似好了許多,只是面唇仍舊蒼白。
府醫來了故作高深地嘆息再三,最后敷衍地對著辛映雪一禮,掉了一堆似是而非的書袋。
辛映雪聽得不耐:“這么說,你連是重了還是輕了都拿不準?”
府醫桀驁冷笑:“王妃若是信不過在下,大可另請高明。”
“恕在下才疏學淺,的確是無能為力。”
府醫說完也不等辛映雪開口,自己尋了個由頭就拂袖而去。
辛映雪對著小廝使了個眼色,等賴媽媽帶著人把早飯送來這邊時,小廝回來了。
小廝低著頭小聲說:“回王妃的話,是朝著城主府的方向去了。”
府醫本來就是城主安排的。
關于王爺的病癥到了哪一步,府醫不愿意跟辛映雪多說,到了城主的面前卻勢必是知無不。
這么急吼吼的就趕過去表忠心,是生怕去得不及時城主會怪罪呢。
辛映雪垂眸掩住眼底譏誚,看著攪弄著碗中的湯羹的盛淵王,飛快地閉了閉眼說:“備車。”
“半個時辰后我要出門。”
昨晚尋來的火參還沒給錢,王府賬面上的缺口還沒堵住。
在收拾這些吃里扒外的東西之前,她必須先撬開一個缺口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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