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除我之外,她不會輕易的愛上一個男人,但她也有向生活妥協的權利,就好比曾經的我,也曾為了生活的安逸而動了要和金秋結婚的心思。
因為這兩個疑惑,我沒有再開口說話,我的內心是有恐懼的,我害怕自己千辛萬苦的找到了她,她卻跟著別人走了,而我那千瘡百孔的靈魂已經無法再承受這樣的傷痛……
片刻之后,我深深吐出一口氣,然后又在心里給自己打氣:我應該迎難而上,不該有這些消極逃避的情緒,我也可以給她一個安穩的家,而有什么還能比兩個相愛了很久的人在一起更加重要呢?
直到深夜,我和佘少波才回到了那間名為“希望之屋”的酒店,因為時差的關系,我已經整整有20多個小時沒有休息了,我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可躺在床上后,還是因為那些繁重的心思陷入到了失眠中。我就這么拿著手機,換了一個又一個姿勢看著肖艾的手機號碼,明知道她不會再用了,但還是撥打了好幾次,然后又在無法接通的痛苦中失望、絕望……
如果我江橋真的有罪的話,現在我所得到的痛苦也該償還掉那些罪孽了吧?而對于此時的我來說,已經對生活沒有特別的奢求,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夠了,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不知道這么持續了多久,我終于睡了過去。睡夢中,我有了一雙翅膀,不需要護照、不需要簽證,就這么自由的在藍天上飛翔,而她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視線,總在一個最美的地方對著我微笑,當我握住她手的那一剎那,差點不愿意醒來,情愿就這么死在睡夢中得到永恒。
……
次日的一早,我沒有嗜睡,我在貨輪的鳴笛聲中醒來,然后便拉開窗簾,看著酒店外面那條寬闊的河流發著呆,一直等到有陽光照射在船只的甲板上,我才驚醒一般的開始思考起了自己存在的意義……我不知道這種像被下了毒的狀態,還要在自己的人生中持續多久。
大概八點鐘的時候,我和佘少波在酒店的大廳里碰了面。我們故伎重演,又印制了一千張尋人啟事,然后抱著吉他你一首我一首的唱著,而這種表演的形式,讓大家沒有厭惡這種類似傳單的東西,大多都愿意積極的去了解尋人啟事的內容。
同時,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佘少波這個情場敵人,我們頂著烈日一起吃飯、一起唱歌、一起把發傳單當成是自己唯一的工作,然后卻不再交流……
我不知道,如果肖艾看到了這一幕會作何感想。
傍晚來臨前,我們發掉了最后一張傳單,然后一起靠在白色的石墻上讓自己的身體得到休息。我點上一支煙,對他說道:“阿波,我們組個臨時樂隊吧,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是組個樂隊會增加一點話題上的效果,我們可以起個和找人有關的樂隊名字,這樣就很容易會被別人關注到,甚至是媒體,我們這么各自為戰挺沒用效率的。”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對一個敵對的人低聲下氣,我心中很不好受,但又覺得必須要這么做,因為我想盡快找到她,然后結束我們之間的苦難,過上一種新的生活,而其他的東西,我都不愿意去在意了。
佘少波看了我一眼,然后回道:“你想叫什么名字?”
“就叫尋人啟事樂隊吧,這樣,我們就算把演唱的主題給明確了,爭取得到社交媒體的關注,擴大幫忙尋找的人群,我們才有可能在大海撈針的幾率中找到她。”
“可是我真的看不上你的音樂素養,你完全就是個半料子吼……”
這次,我終于火了,我怒道:“我是個門外漢怎么了,我他媽還是個半文盲呢!你是不是要他媽的把我扔進河里一了百了?省得我在你旁邊污染空氣,玷污了你這個世界級的音樂大師……”
我發泄完之后,便靠著墻壁半蹲了下來,然后用雙手抱著自己的頭,我的心中全是無能為力的痛苦,我聽不懂這個國家的語,也無法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那些只有萬分之一可能會幫上忙的路人們……可我明明不是個啞巴,也不是個瞎子,但在這個國度中,我就是寸步難行……
我將手指攥的“咯吱”作響,然后又站起來準備咬牙硬()挺著……可是佘少波卻好像被我剛剛那些發泄的話給刺激了,他竟然一腳將我立在身邊的吉他給踢倒了,然后帶著憤怒之色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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