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一塊巨大的灰布,輕柔地覆蓋著三溪村。
勞作一天的村民們陸續歸家,村莊里彌漫著裊裊炊煙。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犬吠聲,構成了一幅寧靜祥和的鄉村晚景圖。
然而,沈長貴家卻被一股別樣的氛圍籠罩著。
沈長貴氣鼓鼓地跨進家門,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憤怒中緩過神來。
一進屋,他就隨手將棋盤重重地扔在桌子上,砰的一聲悶響,打破了屋內原本的寧靜。
棋盤上的棋子被震得七零八落,四處散落。
正在廚房忙碌的賈芳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手中的鍋鏟差點滑落。
她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用圍裙擦了擦沾滿面粉的手,匆匆從廚房走出來。
只見丈夫滿臉怒容,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賈芳滿臉疑惑,快步走到沈長貴身邊,關切地問道:“咋啦?和誰置氣呢?”
“你瞧瞧你,氣成這樣,可別氣壞了身子。”
沈長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被壓得發出吱呀的抗議聲。
他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把在村口下棋時和村民們的爭論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賈芳。
他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臂,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又回到了和村民們爭吵的場景。
“他們憑啥那么說悅悅?就因為咱家里窮,就不相信悅悅能上大學,還說那些難聽的話!”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