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人才能趁機融入。
零散的聲音響起,繼而是更多的聲音,然后淅淅瀝瀝的散場。
春草急死了。
林之念靜靜的看著陸陸續續離開的人們。
桌上留下了幾串佛珠,幾把佛扇。
春草激動了,剛要說什么。
林之念開口:“讓其他場次,正常結局。”
“為什么?!”春草不解,這么好的機會,她們不輸出自己的思想?
她跟了夫人多年,知道兵馬不動,思想先行的道理!
“稀有,才是傳播最快的方式。明天靜園開唱《九品芝麻官》,茶館開說《小仵作探案》。”基層、務實,以后才會被傳唱。
檄文叫不醒他們!那么后世名呢!
“是。”
......
林之念從靜園出來。
再次看到融入人群中的看客。
他們或隱晦或激動的說著最后對決的幾大箴。
前者,是佛文在這片大地上一代又一代的融合,超越了源地,一次次升華。
后者,是務實的先驅,一代代的叫醒,一次次吶喊!埋了無數骸骨,叫醒的震耳發聵!
林之念卻突然想起。
五歲那年,她開心地陪爹爹去縣府交稅收。娘不讓她去,她就要去玩。
她以為一天就能來回。
最不濟三天也能來回。
結果她們排在第一百多位,她覺得也沒什么,晚上也該輪到她們了,她還能哄爹爹在鎮上住一宿,然后看看能不能尋些得銀子的辦法。
三天過去了。前面一個人都沒有動。
收糧的官吏,逛完樓、喝完酒,困了,在位置上睡覺。
前面交糧的人,陪著小心,伺候著,不敢叫醒。
第二天,官吏依舊是逛樓、睡覺。
第三天,勉強收了一個人的糧,比應交的數目,多出三倍。收完一人便累了,回家去了。
后面的人繼續等。
等來了第四天的大風,等來了第五天的大雨。
她和爹爹匆忙蓋車上的谷子。
交糧地亂成一片,都在搶蓋。
蓋好后卻無人敢離開,任大雨澆在他們身上,就怕有人偷走了去。可糧食還是在第六天發芽了。
官吏氣惱的讓交糧的人留下了不合格的糧食,回去繼續取稅糧。
可那已經是她們家一半糧食。
你問,那些發芽的谷子為什么不運回來。
進入官府的東西怎么可能讓人運出來,即便人不能吃,牛馬也能吃。
回來后,爹和她生了一場大病。
那一年,爹娘為了敦文二年的稅糧、看病的錢,賣了地,賣了長成的大姐。
那一年,他們村落十不存一。
那一年據說還風調雨順、糧食豐收。
所以,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在‘太平盛世’,卻要興兵亂。
很難說。
只是覺得不能因為貴族要享樂、世族要悟佛、商人要醉生夢死。
就用一個階層的血肉,供養他們的歡樂。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