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念招呼兩個孩子過來。
陸戈、陸在熟練地坐到母親身邊。不同的是陸在要爬上去,才能坐穩,小屁股撅的很有力量。
林之念托了小祖宗一下,因為想到魏遲淵看小戈多了絲笑意,當時,她沒有想到:“今日可有疑惑?”魏家的藏書她是見識過的,深淵若海。
如果天下文章在爭斗中燒了三四,他家也有僅存的八九,所以他修訂天下文章,不是說說,而是真能。
陸戈拿出書本。
林之念把孩子抱到胸前,像上輩子父親帶她一樣,帶自己的孩子。
那時候她并不聰明,至少跟過目不忘的父親、天才般的弟弟比,她過于平庸,甚至跟身邊三個伴讀比,她都夠不上。
父親便這樣,放下一切事物,手把手帶她,將見聞、所感揉碎了講給她,帶她開闊眼界、增寬她的認知。
父親把一半的精力放在她身上,助她掌控霍家龐大的基業,壓住那三個越來越妖孽的朋友,分析各部老總的處事。
她是什么時候起患上失憶癥的,忘了。殫精竭慮嗎?應該有點。醫生讓她多休息。
但現在的局面,真算不上殫精竭慮。
“娘,這句?”
“這句啊,‘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我們止戈都開始背《尚書》了,了不起。”
陸戈笑的靦腆。
“這句非常有意思,說我們人呢,有兩個行事標準,一個是自己的本心,一個是認識形成的道德準線。比如說,弟弟撕了你的書,揍他是你的本心,孝悌是德行準線。本心告訴你揍這小子,讓他知道厲害,但學識告訴你,他是弟弟,要友愛兄弟,原諒他。你要記住,什么時候,人都有這兩面,不同的是,面對大誘惑時,誰占了上風,才能看出一個人是怎樣的人。那么我們知道什么是人心什么是道心,再來看這句話......”
“崽崽不撕書。”陸在將大腦袋扒在母親手臂上,晃著小腿,十分認真。
“行,我們崽崽乖,娘撕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