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緝塵收住腳步,站立在走廊的燈火下,沉默靜立,人如遠岳。
陸競陽沖過去,他等不了了!這件事必須有一個說法!就算成措沒有時間,他也要說。
“林三丫謀害我的子嗣!”
這是陸緝塵今天聽到的第二個笑話,所以慢慢看向他。
陸大牛義憤填膺:“她是見我們回來了,一切成定局!要想辦法除掉我的孩子,給她養的那兩個不知所謂的孩子掃清障礙!成措,茲事體大!這件事你不能不管!她是忘了誰才是咱陸家的根!要除了家里唯幾的孩子,她竟——”
“大海,去外面守著。”
“是!”
陸大牛越說越氣:“她是——”
陸緝塵累了不想廢話:“我大哥去后第八個年頭,祭祖告天入戶籍,兼祧兩房,陸戈、陸在是我的兒子。”陸戈即便不是,也永遠是。
所以除什么根,誰不是根?
陸大牛茫然的看著陸緝塵。
陸緝塵也看向他。有些話不能亂說,林之念可能當大哥和羅姑娘是空氣,傷了他們的自尊,但孩子,她不會放在心上。
陸大牛覺得陸緝塵肯定太累了在說胡話。
“有些人放手了,不是你回來就能回到曾經那么簡單。”
陸大牛突然出拳!他甚至不知道為什么。
陸緝塵穩穩的扣住。
“你死了十六年了!不是一年兩年,甚至不是三年四年!這么漫長的時間,你沒有給過她一點希望,你把所有的負累丟給了她,一個人走,你這一拳在打什么。”
“生氣?你死后,她一個人撐起了整個陸家,你回來能見到爹娘,能見到我,都是因為她,其實我不知道她怎么從林家又跑回來的,因為我快死了,娘難得舍得從床上起來,把我扔到后山的墳崗,我再醒來時,是她給我喂藥。你死后很多年,爹娘時不時想起你還會哭,后來夢到你沒有子嗣,不能托生,爹和娘急的再次病了,他們真能病,不病就顯不出他們活著一樣。”
陸緝塵語氣帶著諷刺:“他們那兩人你是知道的,想給你留香火,又舍不得養別人家的孩子,唯恐別人沾家里一點便宜,爹和娘就想到了兼祧,這樣生下來的孩子,既是陸家的孩子,又能給你續香火,以后墳前也有個燒紙的人。你猜娘是怎么跟她談的?娘上吊,威脅,我當時就想,怎么沒有吊死她,后來,她同意了。給大房續香火。所以,你氣什么?她一直沒有離開過,一直都在原地等,是你,沒有回來!十六年沒有回來。”
“所以,你這一拳打什么?我?還是她,她你沒有資格。”
陸大牛盯著他的眼睛,從里面看不出任何情緒,卻沉的讓他發冷。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