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萋萋一動不動。
錢金驚恐不已:“娘娘,娘娘......是奴婢該死,是奴婢該死!娘娘您別嚇奴婢......”
蘇萋萋目光很空,空的凄涼,聲音很低很慢:“你剛剛說......她見過她剛出生的孩子......”
錢金突然不敢說話:“娘娘,娘娘!永壽!永壽!把枝花叫進來!快!”
枝花匆匆進來!
永壽擔心卻不敢多留,咬牙和張姐姐繼續在外面站著!
枝花扳過皇后娘娘的手腕。
蘇萋萋一動不動,只是看著錢嬤嬤:“她都知道見見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本宮卻沒有見到......”
“娘娘,娘娘不是,您是要見的,您見了的,您忘了嗎,您那么努力想見小主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該死,奴婢沒有保護好小主子,都是奴婢的錯,不是您,不是您啊——”
蘇萋萋的手指都在顫,她沒有,她哪有這么努力,她不爭氣,她當時就該緊緊的將孩子護在懷里,不應該讓任何人抱走,錯的最嚴重的人是她!
是她沒有抱他一下:“莘嬪去了的那個孩子......”
“娘娘,娘娘!”錢嬤嬤咚咚咚在地上磕頭:“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
“好狠的手段......”物競天擇,她為了她的孩子鏟除異己——“她當本宮是死的——”她以為她用盡全部力氣喊出來,其實什么聲音都沒有。
枝花一針扎入皇后娘娘手腕。
娘娘顫抖的手才停下來。
蘇萋萋慢慢轉向跪著的枝花:“你當初說......孩子是徐正的,為什么說的那么肯定......”
枝花婆婆人都嚇傻了,她剛知道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皇后娘娘需要施針,她比在場所有人都慌。
可就是慌!也要先給皇后娘娘施針!
蘇萋萋扣住她的手,不讓她扎。
枝花婆婆看著皇后娘娘手腕上快被擠出來的針,急忙開口:“奴婢認為女子來月事前八天不可能懷上身孕,皇上不顧娘娘反對那天,是娘娘來月事前七天,所以奴婢說,小主子不可能是皇上的......”
她和太醫院算女子孕事的時間不同,皇后跟徐相是對皇上死了心。
不可能跟了徐相后又跟皇上如何。所以以她的經驗,皇后的小皇子必是徐相的。
可生出來證明像皇上,瞬間擊毀了她所有的經驗。
她......又沒有確切的一定的絕對的把握,看著小皇子出生的人都說是,她神婆般的預更不敢再亂說。
而且從三皇子出生后,她一直沒有說出口的‘女子月事前十天不可能懷孕’,都沒有再繼續論證過,但在此之前真的沒有出過錯,所以別人才說她神。
蘇萋萋松開手。
枝花快速給娘娘再扎一針。
錢嬤嬤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蘇萋萋以為,這一生她什么沒有經歷過,什么沒有見過,已經沒有什么能撼動她的心......
原來......
她什么也不是。
不夠壞不夠狠,到頭來還沒有抱住自己的孩子:“那個孩子去的時候,本宮甚至沒有看一眼......”她只慶幸不是自家的,那唯幾的不中用的善良,是給予的丁點憐憫,不是幸災樂禍。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