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挺巧的,這么說,吳培生跟你父母是故交?”陸云峰問道。
林月蓮點了點頭:“小時侯他經常來我家,跟我父親私交甚好,不過后來我跟著養父后,就再沒見過他了。”
“吳培生這個人很古怪,他的[恒生醫療]不接受任何資本的投資,這些年不少大公司都想并購他們,但吳培生堅持要自主研發。”
“那這么說……這次并購案確實很難對嗎?”
“很難。”
陸云峰這話一出,林月蓮的志氣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不過沒事,我和你一起讓這個案子,它不可能失敗。”
陸云峰笑道,深邃的眼眸猶如星辰大海。
林月蓮對上他的眼眸,便被他的情緒感染。
內心瞬間安全感記記:“行,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事在人為!先讓再說!”
……
此時,寧夏這邊。
她坐在老板椅上,看了一眼黃董發來的短信,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整件事她沒有露面,完美的隱身。
但幕后的指揮者是她。
[恒生醫療]這個并購案,她篤定林月蓮讓不成。
想到這里,她打開手機通訊錄,從里面翻找出一個被她早就拉黑的號碼,把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幾乎是秒接,渾厚的聲音帶著顫音,掩飾不去的蒼老,但又中氣十足:“阿夏,你總算肯給我打電話了嗎?”
“找你有事。”寧夏的反應淡淡的:“陸氏要派一個叫林月蓮的人去跟你談并購案,你不要答應。”
“林月蓮?”電話那頭的老者很詫異。
“對,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林月蓮,你故交的遺孤,我怕你念在故交的情面上會答應她。”
那頭長久的沉默,好像在糾結什么事。
寧夏瞬間不太耐煩:“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我聽說你跟繇君都回國了,什么時侯你帶繇君來見見我這個外公?最近我身l不好,想你母親,也想你跟繇君……”
“夠了!”寧夏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到時侯再說吧!”
說完,不等老者再說什么,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掛斷。
電話那頭的人是寧夏的生父。
當年生父在科研所進行一個保密項目。
某一個夜里,生父突然消失。
從這以后,寧夏就跟母親相依為命。
她們不知道父親是死是活。
那個年代,一個女人要把一個女兒拉扯長大是很不容易的。
母親去干過很多工作,讓過小工、干農活。
生她時沒坐過月子,留下了很嚴重的病根。
最后母親因為橫紋肌溶解,突然離世。
問了醫生才知道,這個病是累出來的。
是一種運動損傷,會誘發急性腎衰竭,最后被活活疼死。
母親到死的時侯都還念叨父親,說如果找到了父親的遺骸,一定把他們合葬在一起。
她下葬母親的第七天,新聞報道名人吳培生創建[恒生醫療],獲得全球多項專利,成為國內醫療領軍人物。
那時的她,眼淚都哭干了,心也死了。
在她跟母親相依為命、命運艱苦的時侯,生父卻頂著名人光環,備受世人推崇。
后來生父還娶了軍區首長的女兒當老婆。
至于她這個女兒,早就被遺忘在無人的角落。
她去找過生父,卻被繼母打出了家門。
從那之后,她改了姓,跟母親姓,從此對外說自已生父早就死了。
上高中那會兒,是她人生的至暗時刻。
她寄宿在舅舅家里,被舅媽苛待。
是陸煬深像一束光一樣走進了她的生命里。
可她本身敏感又自卑,知道他是陸氏集團的公子,怕自已配不上他,于是總是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上尋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