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習慣保持了太多年,以至于一時半刻都改不了。
林月蓮瞇著眼睛,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不是康養院打來的,而是傅國平打來的。
她沒有接,直接把電話掛斷。
將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后,翻身繼續睡。
但沒合眼多久,就被一陣急促、粗魯的敲門聲驚醒。
因為敲門聲太大,驚擾了鄰居,還惹來鄰居大罵:“哪個短命鬼大半夜敲門敲這么響啊?”
林月蓮意識到是自已家的大門被人拍響,趕緊跑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
透過貓眼,看到是傅國平,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下。
打開門,她沒好氣道:“大半夜的擾民,傅教授什么意思?”
傅國平臉色陰沉漆黑,身上散發出一股森冷的寒氣:“媽半夜腸胃不舒服,被家業和甜甜送去急診了!”
“林月蓮,我們之間的矛盾,不要牽扯無辜,侍奉婆婆是你的職責,你現在不管媽,這是不孝!”
林月蓮沒忍住,一下子就笑出了聲:“傅國平,虧得你還是大學教授呢,法律上都說了,兒媳沒有贍養公婆的義務。那是你媽,你這么孝順,怎么不端屎倒尿,忙前忙后?”
“你!”傅國平被懟地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覺得林月蓮沒文化,什么都不懂。
現在居然會搬出法律來跟他抬杠!
“你不是還有小老婆嗎?你們那么恩愛,你的媽,她肯定心疼,讓她去照顧唄。”林月蓮繼續嗆聲。
傅國平瞪圓了眼睛,怕他們的對話內容會被鄰里聽到,于是大步走進屋內,把大門關上。
“筠筠她沒辦法照顧。”他沉聲道。
林月蓮冷笑:“她怎么就不能?小三是人,我是牛馬是吧?”
“不是!”傅國平急道:“筠筠她懷孕了,你讓孕婦去伺侯老人?”
“哦,這樣啊。”林月蓮輕嗤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
居然又有孩子了。
“怪不得死活不通意跟我離婚,難不成,打算以后讓我伺侯小三坐月子?”林月蓮質問。
傅國平確實有這個打算,也不想藏著掖著:“我說過,筠筠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養大了會給你養老,你伺侯筠筠幾個月,也是幫你自已。”
“幫我自已?傅教授,說出這樣的話你不覺得可恥么?”林月蓮寒心了,徹徹底底:“明天我會跟法院起訴離婚,你要不肯跟我和平離,那咱們只好對簿公堂。”
“起訴離婚?”傅國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她一個家庭主婦,哪里學來的這么多歪心思?
“老人不伺侯,經營了三十年的家你也不想要。林月蓮,你怎么這么作?要作是吧?行,真以為我傅國平離不開你?我之所以不肯離,那是怕你以后孤獨終老!既然你不領情,那好!明天我就跟你去打離婚申請!我丑話可說在前頭,今后你想反悔,我可不會給你機會!以后你多可憐,我都不會管!”
“以后的事就不勞傅教授操心了。”林月蓮淡淡道。
見她不咸不淡,氣定神閑,傅國平氣得不行:“你就犟吧,有你哭的時侯!”
說完,轉身去開門,把門重重一甩。
隔著門,林月蓮能夠清楚地聽到傅國平下樓的腳步聲,‘咚咚咚’,可見氣得不輕。
林月蓮輕笑了一下,沒有多內耗。
困意全無,她索性走進書房。
三十年的青春和辛勞,這些無形的東西已經很難要回來。
但金錢是有形的,傅家欠她的,那就用真金白銀來補償吧。
不止傅國平這三十年賺的錢,還有自已貼補出去的嫁妝,該是她的,一分錢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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