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倒吸一口涼氣。
她果然如傳中一般,不僅好色還殘暴!
“長公主請自愛自重!即便今日無我蘇某直,來日世人謾罵也必將如潮席卷!”
蘇越不顧侍衛左右將他架起還是豁出去了繼續斥責,“你身為和親公主卻無由回朝,此乃大肅之恥!如今身居長公主卻視禮義廉恥為無物!亦是大肅之恥!是百姓之不幸!還望長公主回頭是岸,當以明珠公主高風亮節為瞻!潔身自好,恪守本分!”
寧云舒嘴角的笑越加冷若玄冰。
當年她替大肅和親之時此人還不知在何處茍活,若非是她前去匈奴,大肅又豈得今日之寧靜!
可戰火平息,盛世剛過了幾年,這些人全然忘了她為大肅犧牲的一切!
如今不過一個芝麻大的小官,也敢在她面前指手畫腳!
潔身自好、恪守本分?!試問整個大肅誰有資格如此譴責她!
寧云舒大步上前徑直朝蘇越而去。
蘇越吸氣挺直腰桿,心想那席話定是戳中了她肺管子!
但那又如何,師父常教導為官者就應直不諱、寧死不屈!
所以今日就算是死了,他也不后悔說出這席話!
寧云舒拔出侍衛腰間長劍直指蘇越,沉聲道:“說得好,繼續說!”
蘇越屏息看向那泛著寒光的長劍,說心里一點不怕那是假的,但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他再無退路!
“長公主豢養面首淫樂無度已傳遍朝都,如今又垂涎我師父,害我師父被百官詆毀笑話!要我說長公主有失德儀,根本不配為尊!”
“越兒住口!”
院外傳來聲音,寧云舒目光看去,張知熹還是穿著那身穩重的朝服,一臉陰沉正疾步趕來。
“師父!”蘇越見狀,面露緊張,師父偏偏在此刻回來,他方才激怒了長公主若是牽連到師父如何是好!
張知熹掠過他徑直來到寧云舒面前,朝她拱手行禮:“微臣管教無方,愿一力承擔后果!”
“師父!”蘇越萬萬沒想到會這樣,連忙對寧云舒求道,“長公主,話是我說的,要殺要剮隨便!可我師父是朝廷命官、是一品尚書,請公主莫要遷怒!”
“還不住口!”張知熹目光看去,那張儒雅的臉上難得一見的含了幾分慍色。
蘇越第一次看自己師父生氣,一時間嘴唇翕動說不出一個字來。
寧云舒覺得有趣,原來他也會惱怒,她還以為他沒有七情六欲呢。
“張大人,你這徒弟好生毒舌,要不將這不聽話的舌頭拔了,好讓你耳根得個清凈!”寧云舒含笑說著,手中長劍隨意在空中比畫。
張知熹抬眸直直看向她,眼神分外凝重:“今日之事責在微臣管教無方,微臣愿接受一切罪罰。”
蘇越連連搖頭猛地朝寧云舒跪下:“長公主,一切都是微臣的錯,與師父無關!求公主莫要責罰師父!”
寧云舒冷冷一笑,直視張知熹的雙眸:“念在此人是你徒弟的份上,本宮可以饒他一命。”
張知熹眸色遲疑,以她的性子必然不會如此輕易饒恕一個人。
“公主有何條件?”他語氣平靜,目光直視半點不畏。
寧云舒淡淡一笑,眸色狡黠:“所以本宮喜歡與張大人說話,因為張大人,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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