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似乎已經解決完了面膜的收尸,拿起電話先嘆了一聲。
“嫻哥,你想不開了,跟個小帥哥談戀愛?”
“誰談戀愛了。”
商嫻本能反駁。
蘇荷:“要不是你默許,我可不信以你那身手,會被一個小帥哥偷親到。”
商嫻:“……”
商嫻辯解:“說了是一時不察,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
蘇荷安靜片刻,突然笑了,問:“那感覺如何?”
商嫻眼神飄了。
蘇荷:“別心虛啊,快說說。”
商嫻輕咳了聲。
“還……不錯。”
蘇荷像是聽了個最好笑的笑話,在電話對面笑成了一團。
“你也有今天啊,商嫻。”
“……”
“想想我們高中那時候,被你拒絕過的那一票男生。嘖,那話怎么說的?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商嫻:“…………”
商嫻:“好了,你可以閉麥了。”
蘇荷笑得更歡。
只是很快,她就突然反應過來這其中的問題。
“不對啊,嫻哥。”
蘇荷坐正身,“你昨晚不是跟我說,小帥哥今年19嗎?——是我離開學校太久,消息閉塞,不知道現在的高中生都開始成年一年多了?”
“……”
商嫻突然沉默。
蘇荷:“??”
商嫻:“……”
在這詭異的沉默里,蘇荷感知到了一點微妙的原因。
她輕瞇起眼。
“你實話告訴我。”
“啊?”
蘇荷:“他今年到底多大?”
“……”
“……”
商嫻心虛氣短聲弱:“十、十七周歲多點吧。”
蘇荷:“………………”
蘇荷:“????”
商嫻:“。”
空氣沉寂無數秒,蘇荷幽幽一嘆。
“嫻哥,睡未成年一晚上,換睡免費鐵窗單人間好幾年——這筆生意不劃算。”
“……”商嫻,“你丫別咒我。”
蘇荷:
“從你進了全球top1的商學院后,我就等著有一天能在財經新聞看見你了——但按照這個節奏,你是想去焦點x談或者社會新聞版?”
商嫻:“…………”
蘇荷:“其實就算上了也沒關系。最主要的問題是,商伯父那性格,他能接受得了你找一個這么小的男朋友?”
“當然不能。”
商嫻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不過八字沒一撇的事情,也不需要煩心那么早。”
“真的八字沒一撇,你會打電話給我?”
商嫻:“……”
所以說,有個知根知底的死黨好處很多,但最大的壞處就是,什么面子里子廝混久了,在兩人之間都是不存在的。
用蘇荷過去的話說,
“死黨面前,形同裸奔”。
蘇荷:“所以你準備怎么辦?”
商嫻想了想。
“走一步看一步?”
“這可不是你們商家人的性格。”蘇荷笑,“你們不是最喜歡謀定后動的么?”
“別拿商驍商彥那倆大變態和小變態的行為準則來框定我,好吧?”
商嫻翻了個白眼,她頭大地仰進沙發里,伸腿一陣狂蹬了被子。
“……不管了!”
瘋完,她坐起身,語氣都有點視死如歸的。
“反正只有一個月的代課時間,結束之后我肯定是要回a城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蘇荷輕“嘖”了聲,嘲諷。
“渣女。”
“……”
蘇荷:“不過作為死黨,我還是祝福你,真的能‘渣’到最后吧。”
商嫻:“……”
商嫻:“你丫又咒我。”
蘇荷輕笑起來。
“這叫愛的教育。感受到母愛了嗎商嫻寶貝?”
“……”
商嫻被膩歪得雞皮疙瘩一陣起伏,最后她只得扔出殺手锏——
“我要錄音發給你婆婆了啊,讓她看看她兒媳怎么讓她女兒感受母愛的?”
“……”
蘇荷秒慫,語氣瞬間嚴肅穩重又正經:
“小姑子,時間不早了,睡個美容覺,晚安。”
說完,蘇荷就利落地把電話掛斷了。
商嫻嘆氣。
最后只得心煩意亂地爬進被窩里。
這一晚上,她睡得十分早。
但第二天一早,她還是頂著兩個仿佛寫滿了“睡眠不良”的大黑眼圈爬起了床。
站在洗漱鏡前,商嫻面無表情地擠牙膏,刷牙。直到無意瞥見自己的頭發,商嫻突然一僵。
一整晚,她都在做同一個夢:
夢見自己被中年婦女們拿著笤帚追在身后,圍著職高跑了一晚上馬拉松。
而且最后的結局都很一致。
——
大媽們最終成功地把她摁在地上,一邊揪她的頭發一邊怒吼:
“讓你勾引我兒子!狐貍精!”
“……”
天不怕地不怕的嫻哥,再次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哆嗦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刑法》千萬條,自由第一條。
“開車”不規范,鐵窗兩行淚。
——送給商家姐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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