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霽月委屈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又氣又急:陳哥,你說得輕巧,當時那場面,換你試試!再說了,我為這計劃付出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學外語、混圈子,天天累得要死,結果被她這么一攪和……
夠了!黑老大怒喝,別找借口,楚氏公子爺手握大把資源,是咱們扳倒桑疏晚的最大依仗,錯過這次見面機會,往后再拉攏就難了。你趕緊想法子補救,三天之內,要是沒進展,哼,你知道后果!說罷,掛斷電話。
桑霽月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呆立當場,恨意與不甘在心底翻涌。片刻后,她嘶地一聲把裙擺扯下一大截,像是要扯斷與這場羞辱的關聯,眼神決絕:桑疏晚、楚氏公子爺,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我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緊接著,她開始盤算著如何再次接近楚氏公子爺,重新布局復仇計劃。
宴會廳內燈光流轉、人聲嘈雜,桑疏晚周旋于賓客間,眼波流轉時,敏銳捕捉到楚凌與江辭暮之間劍拔弩張的氣場。旁人或許還未察覺,可她清楚,這二人宿怨已久,但凡碰面,暗流便會洶涌成湍急暗流,隨時能攪翻局面。
桑疏晚蓮步輕移至江辭暮身旁,輕抬玉手,自然地挽上他胳膊,湊近耳畔,壓低聲音,吐氣如蘭:辭暮,幫個忙,此地不宜久留,楚凌在這兒,你我先行離開。江辭暮垂眸,瞧見她眼中藏不住的懇切,本就對楚凌沒好感,當下心領神會,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輕聲應道:自然依你。
二人攜手朝門口走去,桑疏晚還不忘回頭,歉意一笑,高聲說道:各位,家中突有急事,我與辭暮先行告退,改日再聚。說罷,加快腳步。
剛走到門口,身后就傳來楚凌不咸不淡的聲音:桑小姐,走這么急,是怕見著我桑疏晚身形一滯,江辭暮卻搶先一步擋在她身前,回懟道:楚公子,少自作多情,人家私事,與你何干罷,護著桑疏晚出了宴會廳大門。
上車后,桑疏晚長舒一口氣,靠向椅背:多謝你,辭暮,要不是你,今晚指不定鬧出什么亂子。江辭暮側頭,目光溫柔:跟我還客氣不過,你怎會怕他楚凌雖手段厲害,可你也不遑多讓。桑疏晚苦笑:不是怕,只是不想無端生事,壞了大家興致,也耽誤正事兒。江辭暮點點頭,不再多問,吩咐司機開車,揚塵而去。
窗外,暴雨如注,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霓虹夜色。屋內燈光昏暗,唯有臺燈散發的那束光,靜靜落在楚凌手上那張桑疏晚的照片上。照片里,桑疏晚笑容溫婉,眼眸似藏著碎星,美得動人心弦。
楚凌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身體微微前傾,修長手指摩挲著照片邊緣,目光膠著,像是要把照片看穿、把里頭的人拽出來。就在幾小時前的晚宴現場,水晶吊燈晃得人眼暈,衣香鬢影間,桑疏晚親昵地挽著江辭暮的胳膊,時不時仰頭淺笑,二人低語呢喃,旁若無人。
想到這,楚凌眉頭緊蹙,眼神瞬間冷厲,嫉妒如同窗外亂竄的閃電,剎那間將他的心劈得生疼。哼,江辭暮算什么東西!他咬著牙,低聲咒罵,手上不自覺攥緊照片,指關節泛白,紙張簌簌作響。平日里運籌帷幄、沉穩內斂的楚公子,此刻滿心被酸澀與不甘占據,全然沒了往日的從容。
窗外的雨愈發狂暴,豆大的雨滴狠命砸向窗欞,好似要沖破玻璃闖進來。楚凌盯著桑疏晚的照片,面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想到宴會上桑疏晚與江辭暮的親昵模樣,妒火噌地一下在眼底燃起。
他猛地把照片拍在桌上,霍然起身,高大身形裹挾著逼人的壓迫感。一旁的助理大氣都不敢出,頭埋得極低。楚凌扯了扯領口,極力平復情緒,嗓音卻依舊冷硬:去查查,江辭暮最近都在搞什么名堂,一樁樁、一件件,事無巨細,給我報上來。助理忙不迭點頭,匆匆退下。
楚凌重新坐回椅子,雙手交疊撐住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江辭暮,你怕是還不清楚,這回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在這城里,敢跟我搶人,哼,往后有的是苦頭吃。說罷,他掏出手機,修長手指飛速撥出一串號碼,低聲交代幾句,準備給江辭暮布下天羅地網。不管商界還是生活,但凡江辭暮涉足之處,他都要攪得對方不得安寧,勢必要桑疏晚的目光再度只聚焦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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