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暮察覺異樣,快步上前,目光掃過屏幕,臉色驟變,下顎繃緊,握拳時指節泛白,怒聲咒罵:這瘋女人,跟黑惡勢力狼狽為奸,真當法律是擺設!屋內溫度仿佛降至冰點,死寂般的沉默里,唯有兩人急促又沉重的呼吸聲。窗外,烏云悄然聚攏,狂風拍打著窗戶,似也在為這突來的變故而震怒。
桑疏晚緊攥手機,指尖因用力泛白,指甲幾乎嵌入機身,許久,她深吸一口氣,平復著翻涌的情緒,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她想玩,我奉陪到底。這次的短信就是她自投羅網的鐵證,我倒要看看,最后誰沒了好運!話語間,決絕的氣勢如利刃出鞘,劃破凝重的空氣。
昏暗逼仄的包廂里,燈光曖昧昏黃,煙霧繚繞得讓人視線模糊。桑霽月滿臉諂媚,身子前傾湊近黑老大,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聲音刻意壓低,卻難掩其中的怨毒與算計:陳哥,您可知道桑疏晚她現在風光無限,身家百億,可早年,我倆一同長大,她處處壓我一頭,搶我資源、壞我好事,那些本該屬于我的榮耀,全被她奪了去!
黑老大疤臉陳叼著煙,歪著腦袋,目光在桑霽月身上肆意游走,饒有興致地挑眉:哦還有這事兒身家百億,聽著怪誘人。桑霽月捕捉到那一絲心動,眼眶瞬間泛紅,淚珠簌簌滾落,拿捏著哭腔添油加醋:是真的,陳哥!上學那會,競賽名額她使手段擠掉我;家里分財產,她篡改遺囑,我和我媽只落得個寥寥無幾,到最后連住的地方都快沒了。
見疤臉陳彈了彈煙灰,沉默不語,桑霽月心一橫,掏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上面是桑疏晚出席商務晚宴、豪車接送的畫面,急切道:陳哥您瞧,這就是她如今的奢靡生活,出入皆豪車,周身名牌。只要您幫我出口惡氣,拿下她,隨便從指縫里漏點,都夠兄弟們逍遙快活好久。
疤臉陳接過手機,端詳照片,咂了咂嘴,眼底貪婪漸盛:哼,小美人都這么說了,我不出手倒顯得不近人情。不過,事成之后,紅利可得按約定分。桑霽月小雞啄米般點頭,臉上堆滿討好的笑:那是自然,陳哥神通廣大,有您出馬,肯定手到擒來。
可剛出包廂,桑霽月臉上笑意瞬間消散,只剩狠辣決絕。她心里清楚,與虎謀皮風險極大,但此刻為了復仇,管不了那么多。哪怕攪得腥風血雨、玉石俱焚,只要能扳倒桑疏晚,奪回一切,值了。然而,她沒料到,這番謀劃已悄然落入警方視線,一張緝捕大網正緩緩收緊,危險將至,她卻渾然不知、一意孤行。
包廂里煙霧彌漫,空氣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疤臉陳把煙頭重重摁滅在煙灰缸,抬眼看向桑霽月,眼里的貪婪褪去,換上一抹玩味,突然開口:想讓我全心全意幫你收拾桑疏晚,光嘴上說說可不夠,往后你就做我女朋友,留在我身邊表忠心。
桑霽月身形一僵,笑容險些掛不住,胃里一陣翻涌,差點嘔出來。跟這粗俗兇狠的黑老大談戀愛,光是想想,就讓她渾身惡寒。可念頭剛起,桑疏晚那張得意的臉就闖進腦海,恨意瞬間攥緊她的心,把抵觸情緒壓了回去。
她咬咬牙,臉上重新堆起討好的笑,眼眶泛紅,軟糯說道:陳哥,只要您真心幫我,我聽您的。說著,還故作嬌羞地微微低頭,藏起眼里的不甘。疤臉陳大笑起身,大步上前攬住她的腰,粗糙的大手肆意摩挲,桑霽月強忍不適,身子微微顫抖。
自那日后,桑霽月徹底淪為疤臉陳的附屬品。白天,跟著他出入各種魚龍混雜的場所,替他擋酒賠笑,稍有不慎就是一頓臭罵;夜里,被禁錮在狹小居所,聽著他粗俗的呼嚕聲,淚水浸濕枕頭。身邊小弟對她的態度倒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口一個嫂子,可那陰陽怪氣的調調,分明是在看笑話。
偶爾夜深人靜,桑霽月也會后悔,質疑自己的選擇。可一想到桑疏晚此刻安穩愜意,坐擁財富與愛情,不甘就再次熊熊燃燒。她暗暗發誓:桑疏晚,為了毀了你,這點屈辱我受得住,等你身敗名裂,我定要奪回一切,加倍奉還!全然不知,自己越陷越深,正一步步邁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法律的鍘刀已然高懸,隨時可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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