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次運貨途中,桑霽月負責押送的違禁品被警方盯上,警笛聲呼嘯而至。慌亂間,她給疤臉陳打電話求救,卻只換來一頓臭罵。生死關頭,桑霽月一咬牙,拋下貨物,獨自逃竄,躲進一處廢棄民房,聽著外面腳步嘈雜、警犬狂吠,瑟瑟發抖,滿心懊悔:本想借刀殺人,怎會把自己逼到這般絕境,這下可好,復仇沒影,還深陷泥潭……往后該如何是好,她全無頭緒。
警笛聲愈發刺耳,紅藍警燈的光透過破敗的窗欞,晃得桑霽月心慌意亂。冷汗順著她的脊背簌簌滑落,手中緊緊攥著的手機還殘留著疤臉陳的怒罵余音,她清楚,此刻若不自救,等來的只有冰冷手銬、漫長刑期。
突然,桑霽月眸光一閃,視線掃到身旁同樣驚慌失措的同伙阿強,一個狠辣的念頭迅速成型。她收起滿臉驚恐,湊近阿強,佯裝焦急地壓低聲音:阿強,警察太多了,咱這樣跑不掉的!貨是咱倆一起押的,要是被抓,后半輩子就毀了。阿強額頭青筋暴起,眼眶泛紅,急得直跺腳:那咋辦,月姐
桑霽月咬咬牙,雙手搭上阿強的肩,目光真摯得近乎蠱惑:阿強,你身手好,引開警察,我找機會把貨轉移,咱們分開行動,才有活路。等風頭過了,陳哥那兒我去說,保準不讓你吃虧。阿強面露猶豫,囁嚅道:這能行嗎萬一……桑霽月眼眶瞬間蓄滿淚水,帶著哭腔拔高聲音:沒時間猶豫了!你還信不過我我桑霽月什么時候虧待過兄弟。
阿強一咬牙,重重點頭,抄起根木棍沖出門去,故意弄出巨大動靜,高聲叫罵吸引警力。桑霽月躲在暗處,看著警察如潮水般朝阿強涌去,心里五味雜陳,愧疚一閃而過,隨即被逃生的喜悅取代。她貓著腰,借著廢墟雜物掩護,一步步挪向小巷另一頭。
剛脫身,手機急促震動,是疤臉陳打來質問情況。桑霽月穩住情緒,聲音悲戚:陳哥,阿強叛變了!他想私吞貨,偷偷報了警,這會兒正引著警察追我呢,我拼死才逃出來。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疤臉陳怒罵幾句,掛斷了。
桑霽月不敢停歇,一路狂奔回住處,簡單收拾細軟。坐在床邊,她喘著粗氣,望著鏡中狼狽的自己,眼神漸冷:阿強,怪就怪你太輕信人,擋了我的路。桑疏晚,這筆賬,我遲早要討回來。說罷,她狠狠抹干淚痕,鎖門離去,再次隱入城市暗處,盤算著下一步復仇計劃,渾然不顧身后暗流涌動,危機四伏。
桑霽月重回據點時,氣氛冷得能凍死人。眾人看她的眼神,滿是猜忌與疏離,交頭接耳的低語聲如芒在背。疤臉陳坐在太師椅上,歪著腦袋,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直直戳向她,冷哼一聲:桑霽月,阿強跟了我好些年,說叛變就叛變哼,你最好給老子一個說得通的解釋。
桑霽月眼眶泛紅,下唇咬出一排齒印,委屈巴巴地哭訴:陳哥,我也納悶啊!當時貨被盯上,阿強突然就反常了,一個勁兒說貨沒前途,被抓大不了供出大伙,我勸都勸不住。我拼死護著剩下的貨逃回來,就盼著給組織減少點損失,您可不能聽風就是雨,冤枉了我啊。邊說邊絞著手,淚珠簌簌滾落,瞧著楚楚可憐。
疤臉陳將信將疑,雖說沒實質證據,可疑慮哪能輕易打消。打這往后,分派任務時,桑霽月總被派去邊緣活兒,兄弟們喝酒打牌也刻意避開她,孤立無援。每次出任務,旁人的監視目光如影隨形,稍有異動,質疑聲便噼里啪啦砸來。
一回,桑霽月跟隊外出收賬,債主耍無賴,雙方起了沖突。混亂間,有人趁亂使壞,桑霽月躲閃不及,手臂被狠狠劃了一刀。她忍痛呼救,換來的卻是冷眼旁觀,隊友陰陽怪氣:喲,月姐,演戲呢別是想借機開溜吧。血滴在地上,洇出一朵朵紅梅,桑霽月的心卻寒到了極點。
夜里,她獨自蜷縮在狹小床鋪,傷口疼得鉆心,淚水無聲滑落。憑什么,都這么對我……喃喃自語里滿是悲戚。可哭過后,恨意再度涌起,她捏緊拳頭,眼中閃著狠光:想把我逼死,沒那么容易!等我收拾了桑疏晚,奪回一切,誰還敢小瞧我!咬著牙熬過漫漫長夜,桑霽月決定主動出擊,找機會立下大功,徹底打消疤臉陳的疑慮,好騰出精力籌備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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