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你們吧。零道,比起孢子,那具即將腐爛的尸體不值一提。
單無綺放下手槍。
單無綺放下手槍。
我會幫你找到孢子。單無綺道,作為回報,你要幫我成為調查司司長。
僅僅是調查司司長嗎零笑著反問,你的名字不值得我銘記,但我仍然聽過你的傳聞,被流放前,你是前途無量的首長副官,基地的二把手,一人之下的存在。
單無綺沉默。
……我把維沙爾送回去。單無綺跳過了這個話題。
她小心地抱起維沙爾,發現這個小家伙輕得仿佛只有一把骨頭。
單無綺抱著維沙爾,按照零的指引前往維沙爾的房間。
一陣微弱的啜泣聲吸引了單無綺的注意力。
誰在哭單無綺輕聲咕噥。
那群孩子吧。零道。
單無綺想起阮女士說過的話。
外城的那場大火,至今燃燒在孩子們的噩夢里。
她將維沙爾送回去,又踮著腳,靠近發出哭聲的房間。
一盞提燈放在房間門口。
房間的門虛掩著。
透過門上小小的窗子,單無綺看到,阮女士坐在啜泣的孩子身邊,輕柔地撫摸對方的臉蛋。
阮女士戴著黑色長手套,沒有露出一寸皮膚。
孩子仍在止不住地啜泣。
阮女士低聲安撫。
見始終沒有效果,阮女士安靜了片刻。
隨后,輕柔的歌聲在房間內響起。
——那是一首搖籃曲。
阮女士的聲音有一種奇妙的魔力。
單無綺站在門外,怔怔地聽著門縫里傳出的歌聲。
她幾乎陷進去了。
醒一醒!零突然道。
單無綺猛地回神。
溫柔的歌聲仍然縈繞在耳畔,但一瞬間,單無綺的后背爬滿了冷汗。
這歌聲有問題!
零的提醒非常及時。
單無綺清醒時,那個哭鬧的孩子已經睡著了。
阮女士唱完最后一句,戴著手套的手愛憐地摸了摸孩子的臉蛋。
猶豫片刻后,阮女士摘下手套。
單無綺的瞳孔猛地收縮。
月光明澈,恍若白晝。
月光下,阮女士的雙手長滿了鱗片,柔美的線條被堅硬的鱗片覆蓋,泛著幽靜的冷光。
——那是異種的鱗片!
——阮禾的母親,阮真莎女士,是一個隱藏起來的異種!
單無綺后退了一步。
她的腳步聲已經足夠輕,但這份微小的動靜,依然引起了阮女士的注意。
誰阮女士抬起頭。
單無綺的呼吸一瞬間停滯了。
心臟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動。
單無綺站在原地,瘋狂思考對策。
單無綺站在原地,瘋狂思考對策。
……我的孢子。零的聲音顫抖著出現,我的孢子……在她身上!
單無綺瞪大雙眼。
阮女士站起身,朝門外走來。
單無綺扶住墻。
零的精神波動極其紊亂,他被剛才的發現徹底攪亂了心神,連帶著單無綺也頭痛欲裂。
冷靜!單無綺在腦中喝令。
我的孢子……我的孢子!零的聲音一瞬間憤怒至極,它的氣息怎么這么微弱……卑鄙的人類,她怎么敢!
單無綺掏出手槍。
零的失控超出她的預期,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單無綺身后。
單姐阮禾揉著眼睛,睡眼朦朧,你怎么在這里
門內外,零和阮女士同時安靜了。
單無綺的右手握著槍,手心有一點濡濕。
單無綺輕聲道: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媽媽的提燈在這兒,她一定在里面哄他們。阮禾咕噥道。
阮禾推開門。
阮女士坐在床頭,覆滿鱗片的雙手已經戴上手套。
媽媽,阮禾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沒睡醒,是誰在哭啊
……是艾米麗。阮女士答。
您去睡覺吧,我來照看他們。
沒關系,你先休息。
在阮女士的勸說下,阮禾打著瞌睡離開了。
單無綺站在門外。
那盞提燈仍放在門口。
柔和的燈光下,阮女士的輪廓格外朦朧。
她坐在床邊,低垂著頭,安靜地凝視熟睡的小孩子。
單無綺打開保險栓。
腦袋里,零尖利地吐出一連串摻雜著異種語的臟話。
卑鄙的人類!零瘋狂輸出,我*異種粗口*要把你大卸八塊!我的孢子!你*異種粗口*對我的孢子做了什么!
閉嘴!單無綺冷聲道。
隨后,單無綺將槍口對準阮女士。
我們談談單無綺問。
阮女士盯著單無綺漆黑的槍口。
月光撒上阮女士格外蒼白的臉龐。
遮面的細格黑紗下,那雙不純藍的眼眸,一瞬間變成了瑰麗的紫色。
好。阮女士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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